感覺腿上一麻,唐昕萏迅速將真氣湧上手心,把不斷湧上前來的蜘蛛拍為灰燼。這時又有白絲吐來,唐昕萏當然不會連栽兩跟頭,直接劈出銀劍將黑蜘蛛一一消滅,轉身連登兩步躍過被扯開的蜘蛛網,頭也不回地離開。
唐昕萏躍行不過數十丈便覺得自己心悸尤為厲害。想是毒症發作,唐昕萏連忙彎腰掀起褲腿,咬傷的地方已經一片淤紫,她咬牙把潰爛地方用劍剜下,而後不做多留地往廉婺的方向飛去。
唐昕萏耗了不少功夫在剛才的打鬥上,但廉婺走得更慢,追上不是難事。廉婺沒想到這麼快被人逮到,當即有些氣惱,手掌一掌逼出爪刃,向唐昕萏抓去。見狀,唐昕萏收起倒刺一抽銀鞭,不偏不倚拴住廉婺雙腕,動作簡直瀟灑利落。
“你、你,乘人之危的小人!”廉婺氣極,想不到自己竟毫無反擊之力。
“童子,多有得罪。若不是事情緊急,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唐昕萏說。
“你便是抓到我又如何?你以為我就會答應你麼?”廉婺想著掙脫手上的長鞭,怎知越掙越緊,手腕最後被勒出一片紅印。
“如我方才所言,一物抵一物。童子盡大開出條件,隻要我能做到,便不負童子期待。”唐昕萏道。
廉婺抬起雙手舉給唐昕萏看:“你這是表示誠意的態度?”
唐昕萏抽回銀鞭,淡聲說:“請童子開價吧。”
“我方才也說了,不稀罕你的東西。”手剛一鬆,廉婺躍身揮刃再度朝唐昕萏打去。
唐昕萏既不避開也不還手,身上被刮出數刀,語氣仍是溫和的:“童子如今可信我的真心?”
“真心為何物?”廉婺的不屑溢於言表,爪刃一轉朝唐昕萏心髒刺去。
沒入心口半分的爪刃被唐昕萏空手抓住,廉婺說:“生死關頭,你還不是以自己為重?”
“等救了我朋友,童子大可取我性命,我不會猶豫絲毫。”唐昕萏說。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廉婺眉頭一皺,手中力道更重。爪刃上的鮮血連成一線,不斷往下滴落。
“我現在不能死,畢竟童子如今有傷在身,我若不能護送童子出去,隻怕半途遭其他門派弟子偷襲。”唐昕萏忍痛說道。
“話說得好聽,其實怕我途中變故吧!”廉婺不留情麵當麵拆穿。
“不錯,”唐昕萏大方承認,沒有半點難堪之色,“請童子出山難於登天,若能以一死解決,事情不會變得如此複雜,許多門派弟子也不會因此喪命。”
“哼,若你們一早覺悟,便不會如此不甘。”廉婺反將一軍。
“的確不甘心,既然世間有長命的方法,除非一心尋死的人,誰願意就此放過?”唐昕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責說,“童子不過在南之荒過習慣了,忘記世間除了恨仇還有情愛,所以才對執著前往卻無功無返的眾人不屑一顧罷了。”
“你!”眼前這人胡亂扣帽的本事倒是高,本以為唐昕萏性子恬婉內秀,怎料竟被她那自以為是接二連三地惱到,向來被人好話供奉盡的廉婺哪受過這樣的氣,當下手腕一轉爪刃往深裏一推,便要要唐昕萏的命。
唐昕萏這回終於躲開,然而心口前的衣裳已經暈開了大片紅色。
“還以為你真奉行勇義之道,不會閃避。”廉婺不由冷嘲。
“童子剛才是真心取我性命,我若不閃開,便是白白丟了命,畢竟與童子條件尚未談好,我還要請童子救命。”唐昕萏淡然自若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