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好幾次都讓廉婺踢著,隻是躲避速度更快才不至於被人腳上力道震開。但踢著的地方無一不牽扯著傷口的痛,唐昕萏更是冷汗津津。
這時,隨後持□□的屍人出列擺陣,排成數排猶如一麵鐵牆。隻見第一排蹲下與第二排站立的射手拉□□齊發,退下後由三四排補上,漫天箭羽紛紛射來,密集之勢猶如滂沱大雨。廉婺離她那麼近,鐵定要跟著遭殃,唐昕萏見狀,旋手運出真氣,僅憑空出的一隻手擋下全數箭羽。
當下,跟□□手後手持長刃的屍人從箭林裏衝出來,朝她砍去。唐昕萏轉身便跑,她一邊起躍一邊擋箭,全不和他們周旋耗時間。還剩不到兩個時辰天明,得趕緊從這裏出去了。
廉婺隻有雙腳可用,畢竟雙腿難敵萬劍,所以廉婺身上的箭大部分是唐昕萏擋下的,她此刻顯得非常吃力。幾支箭都從手臂或臉側擦過,唐昕萏因為還要一麵應付廉婺,根本躲不開,被箭頭劃傷幾道。
廉婺這邊也沒好到哪裏去,手腕被磨出血來,身上也有多處躲避箭羽時候的擦傷。廉婺討厭透了唐昕萏,本來她身體恢複需要極長的時間,現在一鬧,前幾天的調養都得前功盡棄。
墳九村很長,花了近一個時辰並沒有見到出口,反而她們打動動靜是把“村民”都擾醒了,從破敗草屋裏出來,穿著素布麻衣的“村民”朝她們揮舞著手中的鐵楸鐮刀,每個人的眼洞裏都透著暗色的綠光。這裏還養了還蠱人,不過虧得金蛇近身,蠱人並沒有上前糾纏。
唐昕萏定了心,但也不敢大意,她看見煙氣升起又聽到古怪的聲響,聲音像笑又像哭,咯咯吱吱咕咕唧唧,在妖風呼嘯的夜裏,異常詭異可怕。
地麵咕嚕咕嚕,有東西滾到腳邊——
缺了半張臉的小孩兒頭。
聚攏的白煙這會兒散開,血肉模糊的半張臉更加清晰呈現眼前。麵上眼窩凸垂出來的眼珠顯得異常圓大可怖,無光呆滯的眼睛盯著她們看。剛才那如同風吹老樹的嗚呀聲,正是從那潰爛烏黑的嘴巴裏發出的悶哼。
不被嚇到是不可能的,唐昕萏壓下心慌,捏緊裙擺朝後退兩步。小孩兒的頭顱突然彈跳起來,月光照耀下的笑臉極其驚心恐怖,極快朝她砸去。
“請教童子,這是何物?”唐昕萏一邊躲閃,一邊詢問。
廉婺並不回答,反常地微笑。唐昕萏馬上反應過來,廉婺手上的銀鞭在她躲開攻擊時慌忙地收了回去。廉婺甩出回旋鏢,接連四發,足有四十枚之多讓她現在如何招架得住。唐昕萏身上被割了幾刀,有一刀更是紮在肩膀上,她緊皺眉頭臉色更加難看。廉婺行動突然變快,唐昕萏如何也近不了身。反而唐昕萏這會行動遲緩,被刀刃刮得身上到處是血。
唐昕萏正要運功,頭顱突然冒出來朝她襲去,正正撞在腹部的傷口處,唐昕萏臉色驟白,忍了許久的血水一口吐出來。人被頂得後退幾步,半伏在地,又是幾口咳嗽,唐昕萏再也撐不下去,痛得直把下唇咬破。頭顱在空中繞了幾個圈,嘴裏呼哧呼哧響著,古怪笑著又朝她打去。頭顱出手速度比唐昕萏來得快,用力生生把她撞在後邊的樹上。
腹中絞痛難忍,唐昕萏昏死過去又被疼痛活活拽醒。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是居高臨下的廉婺,那顆頭顱正停在人手上。唐昕萏皺眉,剛想起身,隻是這動了一下,腔腹中的血氣不斷往外湧出,引來不斷的咳嗽與蝕骨的疼痛。
“砂紫樓樓主也不過如此。”廉婺嘲道。
唐昕萏置若罔聞,試圖調試內力卻怎麼也不見成功,反而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順不上氣。
“你已經耗盡內力,如何再與我鬥?妄想我借藥血你,死心吧!”說著,廉婺伸出爪刃朝她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