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進洞的一刹,兩側的火把瞬間點亮。麵前出現有一條窄道,廉婺隻能側著身走,而且得走快不可,上麵會不時掉落道寬的尖石,但相較於牆壁上滿滿的倒鉤而言,並不算什麼。因為隻要一不留神為躲閃石塊而大意晃動了身體,便會被有毒的鉤子刺穿肌理,從而皮膚潰爛死去。

廉婺穩穩走了過去,道路開始變得開闊,但這不見得就是好事。從亮處看,前麵有一塊懸浮光滑的漢白玉石板,而石板與過道交接處是一塊稍小的活板,石板僅有一點支撐,要靠兩個人方能保持平穩,不然隻得掉進活板下麵由豎直鋼刀鋪成的地道中。廉婺確有一身輕功,但這一跳隻能躍三丈遠的距離,她不一定能一口氣從這石板跳過去。

然而廉婺不多費神,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遇到。她摸出自己的斷刃連綁五刀,塞進活板縫隙,推了推,見刀刃差不多卡牢,於是人後退三兩步,一跑一跳,輕鬆落在石板固定活板的一端。再一助力,等石板剛有前傾的動靜,她又是翻身一躍,腳步點在活板上。活板迅速傾斜,廉婺急忙撲身抓住前方壁沿,趕在活板另一頭翻過來前迅速躍起上岸,躲過被壓進地道一劫。

不等廉婺歇口氣,黑壓壓一片的毒蛇遊了過來。看陣勢,黑蛇不止千條。而兩旁的壁上依舊是倒鉤,擺明不讓人輕易離開。

黑蛇並非蠱練,自然也不畏懼廉婺,綠眼幽幽,吐著信子朝廉婺咬去。就算金蛇此時幫不上忙,這些黑蛇也不難對付。廉婺卻不得不提防被咬一事,她自身無法化解毒素,要是被大意咬傷,恢複起來將會何其漫長。隻是蛇實在太多,從這裏全身而退得費不少功夫。怕叫蚩惑追上,廉婺不及細想,往手上傷處狠咬一口,隨勢掌去。

手垂下時,滴答滴答,血掉落地上的聲響不止。廉婺所到之處,蛇群蜂擁撲來,一襲接一襲,卻不到頃刻的功夫,都化作血水流為一灘。廉婺不屑一顧,點足從眾蛇頭上躍身而過。

落地時,廉婺臉色稍稍有變,不過很快恢複如常。

有石板的動靜,而後有水從遠處緩緩流來,廉婺卻知那是水銀。她趕緊撕下裙邊做成布條,蹲身將斷刃綁緊腿上,又兩把握在手中,隨即橫身躍起,用刀刃刻在有毒鉤的牆上,懸著身子在牆上前行。期間不乏有暗箭飛來,不過廉婺都擋下了。

水銀關道一過,剩下的機關,她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走到出口,外麵又變為黑茫一片。廉婺才想起自己的疏忽了。唐昕萏不似她有蛇光探路,道口外頭黑不隆咚,人怕是哪裏也去不了。

“唐……唐昕萏,”頭一回這樣正經八百叫人名字,廉婺愣是喊得別扭,開頭的氣勢退去許多,到最後一個字時簡直細若蚊聲。廉婺自然是有所察覺,但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尷尬,或是要掩蓋心虛,她再鼓一氣,“喂,你哪兒呢!”這次說得底氣十足,但又不太像是她自己想要的。廉婺本來想再喊一聲,思來想去後,卻又選擇作罷。

回音四麵而來,滿滿當當填得廉婺一陣耳鳴,但無人回應。

廉婺心裏無來由一沉,悶悶直跳讓她略是無措。莫不成人還在裏麵?按理說來,唐昕萏肯定比她早出來才是,難道說人如今有難了?廉婺穩準神思,打消這種不切實的顧慮,她身受重傷都能出來,唐昕萏如何不能?服下了血藥,唐昕萏如今的體魄比她強可不知要幾倍才是。

廉婺不大意地往前走。前方的路看似平坦,但也不是沒有暗板,她地上拾起幾個小石,朝前方咚咚扔去。石板翹起,一排□□射來,廉婺兩步一踢,擋下暗器。後來發現這條路除了曲折,就再無不尋常的地方,而原本懸掛前方的大鐵錘斷落地上,廉婺便知唐昕萏破了機關,莫名就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