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傻問題還為此動了氣。那她看到的又是什麼?廉婺自己也拿不準主意了。
剛想說唐昕萏糊塗,又念到這裏確實是是非之地,加之魅鬼化形於心,唐昕萏心底如是念著,它便能不露絲毫破綻,如此一來,也不能全怪唐昕萏,廉婺一聲低歎,話脫口而出:“你如此掉以輕心,還如何敢讓你一人獨行。”
“讓童子勞心了,”廉婺態度愈然有變,唐昕萏早有覺意,隻是如今聽來有怦心之暖,聲音輕緩而摯誠,“下不為例。”
唐昕萏是這樣,廉婺反而顯得忸怩:“就事論事而已,你別多想。”不說還好,如今明擺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廉婺後知後覺,可惜出口的話覆水難收。
“你還笑!”唐昕萏掩袖之舉隻是欲蓋彌彰,廉婺一下火燒上臉,怪人的模樣羞嗔更嬌,腳一跺,她惱聲道,“還愣著做甚,等人追來麼?快走了!”
唐昕萏跟在其後,不知哪裏來的欣慰,她隻為廉婺這番孩子氣心有喜歡。
周圍一度安靜下來,隻有快速的移步聲。
不多時便來到了這裏。往前看去,前麵路不寬,卻被長溝擋道,溝裏水清澈見底,甚至有蓮葉遊魚,上麵有踏石,過去應該很是容易。但越這樣安然適宜,越叫人覺得古怪詭異。墓穴處處煞氣,人不可久留,如何能容下活物恣意生長?不猜也知這水不簡單。
“我先走,你看著,記得不要被水濺身,”廉婺提醒道,“上麵是浮石,躍速且快且好。”
說完,廉婺縱身一跳,腳點浮石上麵。突然水裏躍出大魚,大魚極大水渠根本不能容下,古怪的是,大魚偏偏就從這裏探出身來,大魚掀起水花又攔住去路,廉婺斷刃甩去,它吃疼落進水裏,同時砸出巨大水花,廉婺趕緊往後一躲,踩在後方踏石上。
浮石下沉極快,於是人高處一躍,連登兩腳,踏過大魚身體落到前方。這條沉下,又有其他躍出水麵,張嘴就要把廉婺吞下,廉婺早有意料,飛去兩刀直入大魚嘴裏。大魚側翻掉落水裏,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廉婺又是三步兩步,躍到對岸,回頭同唐昕萏說:“水裏動靜你都當留心,這水奇特之處還在於在能將水中之物以大化小,稍一不留神都將會成這些大魚的腹中餐。”
“多謝童子提醒。”說著,唐昕萏捏緊銀劍躍步上前。興許是看過廉婺的招式又將人的話牢記在心,唐昕萏應付大魚得心應手,沒兩下人便踏石躍來,旋身落地,站直跟前。
“哼,果然是多心了。”剛才那擔緊的心思忽然湧入心間,廉婺莫名就不高興了,落下一句讓人無解的話甩了袖子就走。
廉婺哪裏都能耍脾氣,唐昕萏不知該笑不笑。不過她也注意到了廉婺的傷勢,廉婺身上哪裏不是傷,大大小小的血口早已把衣裳染濕,明明身形搖晃不穩,還保持了十分的警惕,麵上花得一塌糊塗,無法蓋去眼眸的睜亮,這樣看著,叫人怪疼心的。
“童子,我先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唐昕萏說。
“不用,”並不說其中原由,廉婺隻道,“此地不可多留,得趕緊先出去。”
“隻需片刻,不花多少功夫的。”見廉婺著急著離開不肯多留一刻的模樣,唐昕萏不以為然。
“她追上來就半盞茶的功夫,”唐昕萏非要在這上麵較上勁,不禁讓廉婺有些頭疼,撂下話,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她能耐如何你心裏有數。如今墓道又走了大半,你知這得耗我多少內力?我可再無多餘氣力與她鬥,當然了,你若是願意,我也不留你。”
廉婺一走,唐昕萏自然也就跟了上去:“那我們幾時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