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絲毫不敢稍停,生怕回得遲了,致令八極老人不快。邊行邊向髯公喊道:“髯公公,你輕功快,你先回去呀。”卻不料那髯公此番卻不再聽他的話,始終不即不離。待王撿趕到會合之地,仍是過了時辰。
王撿在林中見了八極老人,翻身跪倒,喘得片刻方才說道:“弟子……已尋得了……哦不,是髯公……尋得了蜀中群俠的藏身之所,因此……回得遲了,請前輩責罰。”
此時雨勢仍然未停,八極老人見王撿滿頭滿臉都是雨水,全身衣衫早已濕透,更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微微一笑,道:“快快起來,真幸苦你了。”
他待王撿起身後又道:“嗬嗬,老夫安排髯公與你同行,便知你必能尋得眾人藏匿之處。”說著輕捋頦下白須,接著道:“方圓百裏之內,若被髯公火睛瞧過之人,它必能輕易尋著。”
王撿垂手答道:“原來髯公還有這等神奇本事,難怪弟子見它輕車熟路,一直在前指引弟子方向。”
王撿這時忽然看見八極老人身上頭上,在如此雨勢中竟然絲毫未濕,連他腳下所穿那雙八搭麻鞋,竟也幹爽異常。驚異之下,脫口問道:“前輩,你……這雨水為何不能淋濕於你?”
一邊說,一邊行到八極老人身前。這下瞧得仔細,見八極老人全身上下,若隱若現罩著一層勁氣,雨水打在這氣勁之上,全都被彈了開去,難怪他衣鞋未濕了!
王撿甫見這般神奇玄妙的神功,大聲驚歎道:“前輩,前輩,你這是什麼功夫?”
八極老人笑咪咪望著王撿,緩緩道:“老夫是到了五十歲時,才將這護身罡氣練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如今看來,以你所習之內功,隻要修行得法,恐怕隻須練到二十幾歲,便能達到老夫這般地步了!”
王撿一聽,心中又喜又驚,顫聲道:“弟子……弟子也能練成這護身罡氣麼?”
八極老人道:“你所習‘愆陽神功’,神妙非凡,比老夫所練之內功高明不少,你隻需運用‘愆陽神功’真元,將體內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十五別絡、十二皮部經筋以及各處孫絡、浮絡全部打通,讓體內真息無時無刻充盈於全身各處,便可將護身罡氣如老夫這般,練至隨心而動的地步。”
王撿聽得暗暗撟舌不下,心想:“原來這人身體內竟有如許多的經絡!‘愆陽神功’心法第二重之中,便是說要將真元運行身體各處,打通這些經筋脈絡,這與前輩所言倒象有異曲同工之處!”想到這裏,立刻問道:“弟子所習‘愆陽神功’的第二重,便如前輩所言,但弟子……對這些經絡走向全然不知,還請前輩教我。”
八極老人道:“這些學問,非一時半刻所能學會,待此間事了,老夫自會慢慢傳你。”王撿大喜之下,抱拳躬身道:“弟子多謝前輩恩造。”
八極老人微微點首,又道:“你既然已尋著了群俠藏身之所,老夫便將解藥交你,此事由你自行辦理便是。老夫目前尚有些許小事未了。三日之後的子時,你可到先前那轎頂山巔處等候,到時老夫自會前來授你武功。”
八極老人說完此話,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方形玉瓶,遞與王撿,道:“此中便是那‘凝碧邪毒’的解藥,施藥之時,先口服一粒,待半個時辰之後,再行割脈放血,便可解毒。餘下的解藥,你可自行收妥,以備將來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