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撿見楊清荷又再倒酒,嚇得一跳而起,說道:“楊姑娘,不能再喝了,否則待會如何走得出去?”
楊清荷口中嬌笑連連,端著酒杯又向王撿嘴邊遞來,笑道:“說了最後三杯,怎可不算,你才喝一杯,尚有兩杯還未喝呀。”邊說邊將酒灌入王撿口中。
王撿見她鬧得不成體統,隻得坐下,將第三杯酒喝了。楊清荷也知再喝下去,非醉倒不可。便喚小二來結清了帳,強提精神,與王撿行出酒樓。此時已過了寅時。二人出來受風一吹,更增酒意,王撿潛運真息,強將酒氣壓下,抬眼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間客棧,忙對楊清荷道:“今日時辰不早,先至那客棧歇息一宿再說。”
楊清荷醉得更凶,似乎連話也說不清楚了,隻點了點頭。二人歪斜著來到店中,要了兩間上房,各自歇息。
王撿功力深厚,睡至卯時,便已清醒過來。細聽隔壁楊清荷呼吸均勻,知她仍舊沉睡未醒,便將人皮麵具摘下收好,自在榻上行功打坐。
功運周天,體內酒勁全被驅除,隻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從榻上一躍下地,推開窗戶,見外間天色已黑,正不知如何打發時辰,忽聽門外響起剝啄之聲。
王撿心中一喜,知是楊清荷敲門,忙將房門打開,見楊清荷立於門前,一臉嬌羞之態,忙將她迎進房中。
二人坐定,王撿道:“你可終於醒了。”楊清荷麵上一紅,低聲道:“剛才……剛才之事,你可怪我?”
王撿道:“我怎會怪你,隻是你這般胡亂飲酒,卻也對身子不利。”楊清荷道:“你怎會突然來到保寧府?”王撿道:“我有要事需去崆峒派,路經此地,那知竟然與你相見。”
楊清荷道:“你這兩年,一切可好?你去那崆峒派有又何事?”王撿道:“這兩年間,我跟著那位前輩東奔西走,倒也經曆了不少事,幾次險些還丟了性命。唉!我去崆峒派乃為查實一件極極重要之事!”隨即神色黯然,默默無語。
楊清荷見他驟然不樂,心中一凜,忙道:“你有何心事,可以對我說麼?”王撿想到自己與太行幫有千仇萬恨,她雖不大過問太行幫之事,但她爹爹在太行幫卻地位尊崇,她也算是太行幫之人。暗想:“那日在陝南分壇附近,自己曾與他爹爹交手過招,還口出惡言,罵了他爹爹,此事若她知曉,不知作何感想?”
隨即問道:“楊姑娘,你可願告訴我,你爹生得是何模樣?”楊清荷大感奇怪,見王撿一臉期待之色,也不便違拗於他,便道:“我爹爹今年五十二歲,喜穿青袍,背負著一柄長劍,樣貌嘛,與我有些掛象!”說到此處,偏著頭凝視王撿,又道:“你為何要問我爹爹模樣?”
王撿心中暗想,看來那青袍客果真是他爹爹無疑。想到楊清荷對自己情深意重,不便隱瞞,隻得將當日情形原原本本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