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晴陽持著女兒的手,故作從容,緩步行到山崖邊觀瞧,有意背向眾人,卻用傳音入密之術向楊清荷道:“荷兒,一會你定要緊隨爹爹身旁,千萬不可有誤,知道了麼?”楊清荷一雙明眸快速眨了兩眨,示意明白。
楊晴陽隨即轉過身來,向著古藤叟道:“何時可以動身?”
古藤叟道:“不如……這便起程吧。”
楊晴陽心下尋思:“這幾人之中,職位武功均以‘青龍執法’古藤叟為最高,此外便算那‘金劍書生’常應存,而‘大漠神鷹’童驚風雖擅長追蹤之術,但武功相對較弱,更是個陰險多疑之人!”
想到此處,心中忽然一動,當即邁步向童驚風走去。
“大漠神鷹”童驚風忽見楊晴陽向自己走來,心中一凜,大聲喝道:“白虎執法且慢,你既答應隨我等返回總壇,不如先將兵刃交出,再自封穴道,以示誠意如何?”
楊晴陽略一沉吟,點了點頭,伸手摘下背上長劍,用手平平托著,回轉身,緩緩向古藤叟行去,邊走邊道:“在下這柄‘步光’寶劍,還是交給‘青龍執法’古藤兄代為保管為妥。”楊清荷也緊隨其父身後,半步不離。
古藤叟不疑有它,伸手取過“步光寶劍”,開口道:“晴陽老弟但請放心……”話未說完,楊晴陽突然間駢起右手食中二指,向古藤叟疾點而出,指風立時將古藤叟胸前十餘處要穴全數罩住。
古藤叟猝不及防,全未想到楊晴陽會在這當口突施偷襲,此時他手中握著步光寶劍,無法騰出手來反擊,但他一身武功確實已達化境,在如此近距離受襲之下,仍然回旋餘地,急急一個大仰身,以快得令人咋舌之速,險險避過了楊晴陽右手擊出的精妙之招。
但楊晴陽成心要將古藤叟製住扣為人質,又知他武功驚人之極,早已料得自己的第一招定然不會奏功,右手招數甫出,左手之招也同時攻至。
古藤叟此時身體懸空,重心全在雙腳,眼看楊晴陽後著又至,忙伸左腳踢出。楊晴陽見他在如此情形之下,仍能發招反擊,也佩服他一身武藝,右手順勢以硬碰硬,與他左足對了一招,左手卻從一個怪異的角度向下一墜,手臂陡然間暴增半尺,已點中古藤叟右臀一側的“環跳穴”。
楊晴陽出其不意製住古藤叟,卻再無法避開“金劍書生”常應存飛擊而來的一掌,隻覺後心如受巨錘敲擊,劇痛之下,“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此時楊清荷也已乘機上前,在古藤叟全身真息阻滯,暫時無力反擊之際,極快的點中了古藤叟胸口“膻中”大穴,封住他全身氣血,隨後將短劍拔出,架在古藤叟脖頸之間,厲聲叱道:“你等不要‘青龍執法’命了麼?還不快快住手!”
常應存、童驚風、嶺南雙凶四人見古藤叟出其不意受製被擒,人人麵色大變,一時卻又無法可想,無奈隻能停下手來。
“大漠神鷹”童驚風一揚手中套著的精鋼鷹爪,大聲罵道:“楊晴陽,原來你竟是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快將‘青龍執法’放了,與我一決雌雄。”
“金劍書生”常應存也道:“幫主果然料事如神,看來這父女二人,當真早存叛幫之心!”
楊晴陽也不答話,強忍內傷,伸指又封了古藤叟胸臆間七處要穴,取回步光寶劍,用劍指著古藤叟後心,寒著臉道:“讓路!”
常應存等人眼看他父女以“青龍執法”的性命相要挾,雖恨得牙癢癢的,無奈隻能讓出下山道路。
楊晴陽父女急步向山下行去,常應存等人緊隨其後。楊晴陽大聲喝道:“站住,你等若真想保全‘青龍執法’的性命,就別再跟來,且待我父女二人安全離開此地後,在下保證將他放還!”
“金劍書生”常應存腳步一緩,咬牙道:“姓楊的,今日之後,我太行幫就算上天入地,也定要將你父女二人生擒活捉,押返總壇!”
他四人口中喝罵,腳下卻漸行漸慢,不過仍不幹心,遠遠綴在楊晴陽父女二人身後。
楊晴陽父女押著古藤叟,逐漸加快步伐,下了山崖,鑽入一處密林之中。楊晴陽收劍入鞘,向古藤叟一揖到地,開口道:“為了救荷兒的性命,在下無奈出此下策,得罪了!”說著又拱手一禮。
古藤叟雖氣得七竅生煙,但苦於穴道受製,無法言語,隻怒目瞪視楊晴陽。
楊晴陽跟著又道:“有勞‘青龍執法’上稟諸葛幫主,就說我楊某人愧對於他,無臉相見,從此退隱江湖,絕不再過問太行幫之事。”說完持著楊清荷之手,展開輕功,如飛向密林深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