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雲纓雙手支撐著馬上又要站起身來行禮,見她這般虛弱無力,每一步行動都像是拚盡了全力。皇帝心下不忍,連忙出聲阻止,一臉關切地開口道:“你身子不行,有什麼話坐著說,朕給你做主!”

越貴妃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可是她又不好直接開口,隻能是幹瞪著眼,聽著雲纓雖是虛弱無力卻同樣擲地有聲的話語,心中卻是更加恐慌起來。

“陛下,阿纓素來愛逞口舌之欲,您是知道的,貴妃娘娘說有新做的雲南特色糕點召阿纓入了昭仁宮。卻未曾想到,這酒中卻是早已加了迷[yào],阿纓對藥理之術稍有研究,卻未曾想這酒藥效竟然這般大,酒才剛剛入口,太子就攜帶外臣司馬雷入宮……之後的事情,阿纓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越貴妃正準備開口辯解,卻是見得太監通報靖王殿下求見。

為了不引起陛下懷疑,皇後特意讓靖王晚一些入殿,到時候再讓禁軍大統領蒙摯帶著衣衫不整的司馬雷一並入宮,到時候瞧見了這幅畫麵,皇帝陛下無論再如何寵愛越貴妃,怕也不會輕繞她。

在妃嬪宮中查出一名衣衫不整幾乎全身□□的男子來,無論這人到底與越貴妃有沒有關聯,怕是都會在皇帝陛下心上狠狠戳上一刀。

梁帝本就是個多疑的性子,前有雲纓示弱在前,又有太皇太後和皇後連番作證,再加上司馬雷這個鐵證,越貴妃若是想要逃過此劫著實難於登天。

雲纓心中欣喜,麵上卻仍然是一片慘白絕望之色,一副委屈的要哭出來的模樣。見得越貴妃還在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有所辯解,雲纓心中冷笑之餘,臉色卻是愈發通紅起來。

她緊蹙著眉頭,心頭怒氣鬱結,她伸出手指著那越貴妃指了半響,正準備站起身來,卻是覺得雙腿一軟便是從椅子上直接跌坐下來,喉間一陣刺痛,一股子腥甜湧上喉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一大口鮮血便是徑直吐了出來。

雲纓這一吐血著實讓在場之人都嚇得夠嗆,皇帝陛下原本還因為越貴妃哭泣辯解有所鬆動的心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讓高湛去叫太醫過來,見得越貴妃還跪在地上哭個不停,頓時起了厭煩的心思。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準備開口斥責幾句之時,卻是聽得蒙摯求見,蒙大統領將身上隻剩了一件褻褲的司馬雷帶入殿中,隨即也顧不得皇帝陛下的黑臉,連忙跪下來請罪道:“陛下,臣巡訪宮禁,在昭仁宮拿下了一名擅入的外臣,司馬雷!”

見到這司馬雷,皇帝陛下心裏頭的怒氣則是徹底被點燃了,若說隻有雲纓這事,他雖不會放過越貴妃,可到底還是顧忌著心裏頭的那點恩寵,到時候也不會是什麼特別嚴重的處罰。

不過如今,這衣衫不整的司馬雷被帶入殿中,皇帝陛下卻是無論如何不去多想,靖王素來是個耿直的性子,盡管對這個兒子不甚寵愛,可皇帝終究還是對他的話存著幾分信任的。

再加上此事還有一眾的目擊之人,雲纓這丫頭還吐血昏迷了過去,太醫診治的結果確實與事實無異,在確認這丫頭喝了情絲繞之外,還確定了一樣東西,這丫頭中了毒。

毒性剛剛入體,可是今日雲纓隻除了在宮宴上吃了一些點心外,其餘時間也就隻有在昭仁宮外吃了東西。再加上又有這情絲繞在前,皇帝陛下幾乎沒有多想,便將這麼一個下毒害人的罪名直接扣在了越貴妃的腦袋上。

皇帝暴怒,直接下旨傳令後宮:越氏無德謀害郡主性命,行為卑劣難為宮規所容,自即日起,褫奪貴妃封號,謫降為才人。一切禮遇隨減,移居清黎院,幽閉思過無旨不得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