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單自然能夠起到一些作用,雲纓還特意將天毒蟲的一些特性藥效及日常調養的方子一並寫了出來,讓煙蘿將這些盡數交給蘇宅中的晏大夫。

到底都是杏林聖手,隻要草草看過一遍,就能明白其中奧秘。

雲纓到底還是京城中頗為矚目的人物,若是與梅長蘇交往甚密難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若是到時候順藤摸瓜查探出了梅長蘇的真實身份,那才是得不償失。

雲纓看著大大咧咧了些,可一旦涉及到正事,這心腸卻是比起常人都要多出幾竅。

梅長蘇看著手中長長的一份名單久久不曾說話,怕是連他都不會想到,雲纓這丫頭竟然會在數年時間將京城之中的棋局布好,有些人物怕是連他都不曾想到竟然會和雲纓扯上關聯。

梅長蘇從地獄之中爬出來,是想要帶著這一身毒液為七萬忠魂沉冤昭雪的,他在京城之中步步為營,在陰詭地獄之中攪弄風雲便是為此。

謀士曾是他最為厭惡的角色,可是如今為了使命為了責任,他不得不變成了曾經最是厭惡的人。

他會厭惡自己憎惡自己,算計他人縱然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得來的感受卻是時時刻刻讓他的心髒都沉浸在自卑痛苦之中。

他曾經以為這樣的想法沒有人能夠明白,卻沒有想到以往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竟然也會為了他,提早一步獨自一人在京城之中步步為營籌謀布局。

這麼多年看似遠離朝堂,可卻在暗中將朝中重臣資料一一集結於冊,在依照不同的手段插入自己的眼線,這般陰詭手段著實不像是出自那個天真無憂的小丫頭之手。

梅長蘇曾經以為,讓雲纓離開自己才會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如今一看卻著實不是。

這丫頭表麵上看著大大咧咧,可內心這股子瘋勁卻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這一出局若是提前被察覺出來,到時候不僅僅是她自己,就連國公府都很有可能會因此受累。

梅長蘇想要開口斥責她,想著那丫頭慘白虛弱的模樣又著實狠不下心,隻能是歎了一口氣提筆寫了一封回信,讓煙蘿轉交給雲纓。

短時間之內,雲纓是無法離開府中的,想著小殊哥哥已經有許久未曾吃過她親手做的糕點,便是在煙蘿出發之前還特意進了次廚房,愣是拖著還有些虛弱的身子做了滿滿一食盒的糕點,讓煙蘿一道送了過去。

黎綱看著煙蘿一件一件地往外掏東西,著實是有些驚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休息的梅長蘇,卻是見得他們家宗主大人此時此刻的表情著實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一會勾唇一笑,那空氣之中冒出來的甜蜜氣場都能夠分分鍾閃瞎黎綱的眼睛,可還沒有準備默默舉起小火把,便是見得善變的宗主大人又突然蹙起了眉頭,著實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梅大宗主此時此刻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誠然他欣喜於雲纓的布置與幫助,可是對於這丫頭堪稱自虐的幫助手段卻是極為不認同。

怕是這個時候,梅大宗主才能深刻體會到以往這個時候江左盟的兄弟們那幾乎操蛋的心情了。

黎綱甚至還在一旁一臉淡定地默默補了一刀:“宗主,您現在的表情就和當初我們擔心您一模一樣。為了雲纓姑娘,也為了自己著想,這些日子也就先別操心朝中那些糟心事了,好生將身體養好吧。煙蘿說他們家小姐可是放話,說:‘若你們家宗主不聽話,還在那勞心費神想那些沒用的事兒,你就直接給他下藥,也讓他少些折騰’。”

梅長蘇本以為這丫頭在開玩笑,卻是沒想到晏大夫下一刻就冷笑著拿著一個紅玉瓶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