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的皇親宗族,怎的吃相行事還是這般胡鬧?”
雲纓叼著羊腿,眯著雙眼吃得一臉滿足,含含糊糊地開口回道:“全京城誰不知道我雲纓……最是愛吃了,再說了,今兒個又沒有外人,又哪裏需要我注意形象。唔……景琰哥哥這手藝,當可嫁咯!”
說罷,便是得了靖王殿下毫不留情地一記暴栗。雲纓癟了癟嘴,倒也不再多話,老老實實地啃著羊腿,心裏卻是在盤算著,如今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她卻是再也沒有見過景琰哥哥的那位神秘情緣了。
每次想要開口問些什麼,總是被難得智商上線的靖王殿下幾番搪塞過去,雲纓也不好死纏爛打,隻能是壓了心底的好奇,卻也沒有放棄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思。
景琰哥哥近來有些心神不定,總是在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雲纓本以為他是在糾結那位神秘姑娘的事情,可是旁敲側擊之下卻是發現壓根不是,湊上去詢問方才得知,引得他這般煩憂的緣故,竟是梅長蘇。
雲纓知曉其中關鍵,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隻能是幾番寬慰,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景琰哥哥雖是耿直,可到底智商還是有的,靜姨對小殊哥哥的真實身份已經猜測出一二,十餘年未見物是人非難免讓素來鎮定的靜姨有所失態。
蕭景琰總有種感覺,他的身邊人似乎正在維護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似乎隻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他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忐忑,種種情緒讓得他這段時間總是有些神思不寧煩悶不堪,卻又不知道該和誰訴說,隻得是一個人悶在心裏。
雲纓聽著心裏頭也有些複雜,林殊的身份唯獨蕭景琰不能知道,這一點她明白,可若是設身處地想想,若非小殊哥哥是自己拚了性命從梅嶺救出來,若非早就知曉他的真實情況,怕是梅長蘇是真的會這樣一直隱瞞下去。
隻要一想想,盡管知道根本不會是真的,雲纓也會覺得這滲入骨髓的墜痛能讓人生生入魔。
心中還惦念著金陵城之變,雲纓哪裏會有心思再去騎射遊玩,布在城門外的眼線這段時間始終沒有消息傳來,雲纓心中更是不安。
此事事關重大,雲纓不好隱瞞,隻得是滿心焦急地在營帳之中等著消息。春獵第三日,雲纓終於得報,金陵已經被禁軍封閉,想來譽王與夏江一黨終於是按耐不住,開始行動了。
緊緊捏著手中急報,雲纓顧不得多想便是直接去了梅長蘇的營帳,卻未曾想話還沒有說出口,便是見到一身戎裝的蕭景琰同樣也在這營帳之內。
雲纓有些尷尬地垂眸咳了幾聲,著實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為何會突然闖進梅長蘇的營帳,行事還這般親密,隻能是努力板著臉,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一臉肅然地開口道:“蘇先生,景琰哥哥,京城密報:皇後已命禁軍封鎖金陵城,城門已由禁軍值守,嚴禁進出。”
梅長蘇緊蹙著眉頭,無意識地撚動著袍角沉思,蕭景琰滿心疑惑地瞧了他和雲纓一眼,隻覺得這兩人之間關係似乎有些不大一樣,他們之間同樣有著秘密。
不過此時此刻的靖王殿下可沒有心思深究,也著實不願去想這京城密報雲纓是怎麼得來的,京城突然被禁軍封鎖,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蕭景琰軍事敏銳度非常犀利,一眼便能夠猜測出此番作為之下定有蹊蹺。
如今京城被封鎖,天璣堂的消息傳遞不出去,為了保險起見,雲纓隻能命令兄弟們暫停傳遞消息,當然譽王的跟蹤不能懈怠,隻不過行事作風定要萬般小心,一旦被抓住了疏漏,到時候誰也討不得好。
隻不過第二天雲纓便是得到急報,這急報著實駭人,天璣堂的兄弟在得知此事之後容不得絲毫耽擱,拚了性命才從層層護嚴之下的京城之中逃了出來,渾身是傷地將這封急報呈交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