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個女人,母性光環終歸是避免不了的,雲纓自然也不例外,隻要想著肚子裏的這個小家夥日後會逐漸長大,她的心就是軟成了一片,想起來就會忍不住勾唇淺笑,眉宇間的溫柔著實讓人無法忽略。
國公府除了隨侍的一些護衛侍女便沒有其他人,經過了九安山之變後,到國公府遞帖子的人也是越來越少,雲纓倒是難得的享受了一段悠閑日子。
隻不過她的情況著實瞞不住多久,煙蘿著實有些不大放心,便是幹脆從藥廬之中調派了兩名心腹大夫到府上來小心照料著,就怕自家大小姐一時不慎又出了什麼意外。
到底都是心腹,盡管心中有些疑惑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卻也不敢在私底下嚼耳根子,對外更是全麵封鎖,隻說雲大小姐染病在家,這段日子在府中好生休息,閉門謝客。
梅長蘇的帖子是在蕭景琰即將冊立為新太子的前一天遞到國公府的,雲纓抱恙在家身體情況著實特殊,隻得是差了心腹侍從給景琰哥哥送去了一些小禮物。
本來是準備親手做上一些榛子酥送過去的,可是眼睛什麼也看不見,除了將廚房弄得一團糟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雲纓低垂著眸子,心中卻是陡然升起了一股自厭心思,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歎了一口氣,轉身便是想要回屋休息。煙蘿瞧著自家小姐那張慘白的臉色著實好久,心中當真是不忍心,便是咬了牙替大小姐攔下了這個任務。
雲纓在一旁輕聲指導著,煙蘿到底也是侍女,廚藝也算是非常不錯的,再加上看得多了,基本的步驟倒也不成問題,盡管口感還是有些差異,不過想來景琰哥哥那水牛性子估計也不會察覺到這一點。
滿滿一食盒的榛子酥,還有精心備好的禮物,一並給送去了靖王府,雖說過些日子景琰哥哥就要遷往東宮,再多時便是要大婚,朝中新格局已然開始,他們這麼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舊案也終於有了沉冤昭雪的希望。
雲纓靠在榻上,閉著雙眼,手中卻是下意識地把玩著玉佩。一旁的煙蘿隻得是提高了聲音又開口喚了一聲,道:“小姐,蘇先生來了,您看是否需要一見?”
雲纓回過神來,手中的動作一頓,卻是垂下眸子苦笑了一聲,輕聲道:“就算我稱抱恙修養,小殊哥哥怕是也不會相信了。你讓他直接進來吧,不過切莫讓其他人注意到,如今可是關鍵時期,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萬萬不能影響到景琰哥哥。”
煙蘿頗為慎重地點了點頭,恭身行禮後便是轉身離開。
雲纓也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見梅長蘇究竟合不合適,她也是個心裏驕傲的人,正如同林殊心底裏永遠不願承認梅長蘇這個體弱多病翻弄風雲的詭譎謀士是他一樣,雲纓也著實不喜如今這個宛若廢物一般的自己。
她希望在小殊哥哥眼裏,自己始終都是當初那個騎著大頭馬在赤焰帥府到處浪的天真小丫頭,而並非現在這個事事都需要他人插手照顧的廢物。
她緊握著手中玉佩,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深吸了一口氣,幹脆撐著身子側臥在了床榻上,卻是由於動作沒有注意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雲纓強忍著後背痛楚,拉起錦被蓋在自己身上,在梅長蘇推門而入之前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正在熟睡休息的模樣。
房門被輕輕打開,雲纓的身子忍不住一僵,卻是下意識地開始顫唞起來。這些日子湯藥補藥喝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