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體內的毒,都可能是隨時取了她性命的導火線。
為了能夠順利生產,也為了生產時不出意外,她卯足了勁每日都要灌上好幾碗補藥,生生將自己逼吐了才算罷休。
梅長蘇著實有些不放心她,這些日子幹脆拋下了京城之中的諸多要事,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她的身邊。盡管二人並未成婚,可是在他的眼裏,雲纓是她的妻子這一點卻是始終未曾變過。
雲纓的身子虛,這些日子拚了命地補,效果甚微卻到底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生產的那一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可是梅長蘇的心情就始終像是放在了火上烤著一般痛苦不堪。
女子生產時到底有多痛苦,梅長蘇自然不知,可是聽著屋內雲纓那幾乎穿破了耳膜穿透了心髒的慘呼聲,梅長蘇卻是突然之間生出了一種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心思。
與自己所愛之人有了孩子,這對於梅長蘇來說確實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如今雲纓為了這個尚且未曾出世的孩子受了這麼多罪,梅長蘇卻著實高興不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地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穩婆抱著孩子走出了屋子,繈褓中的是個女孩,瘦巴巴的小身板梅長蘇卻來不及看上一眼,顧不得阻攔便是衝入了房間。
屋子裏頭的血腥味尚未散去,雲纓臉色慘白如紙,閉著眼睛躺在榻上顯然是已經昏睡了過去,一旁的醫女連忙彎身行禮,恭恭敬敬地開口道:“小姐隻是累得睡著了,先生無須擔心,還請在屋外候著,待小姐醒了奴婢自會通知先生。”
他坐在床榻邊上取出絲蘿帕子小心地擦去她額頭的細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頗為狡黠的笑容,輕聲道:“辛苦你了,是個女孩兒,皺巴巴的也不知道和你像不像。隻盼著到時候性子可別像你,你這朵京城食人花被我給摘了去,若是孩子隨你的性子又成了下一個食人花,怕是真的沒人敢要了。”
若是以往,雲纓定然會第一時間撲過來兩人鬧成一團,可是剛剛生產完的她已經徹底昏睡了過去。她的臉色蒼白,渾身都是緊繃著的,梅長蘇著實心疼得不行,幹脆褪了外衫穿著褻衣,也顧不得她身上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便是伸出手臂將她摟入懷裏。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熟悉的氣息,雲纓下意識地在那著實算不上寬闊的胸膛上蹭了蹭,感受著溫暖的氣息,眉宇間也是放輕鬆了不少,沒過多久便是徹底陷入了夢境之中,沉沉睡了過去。
宗主的寶貝女兒一出生,蘇宅的人便是徹底陷入了狂歡之中,一個個爭先搶後想要看看大小姐長成什麼模樣,就連素來冰冷的飛流對於這個小妹妹也都是喜歡得緊。
由於剛剛生產完,雲纓的身子比起之前竟是還要虛弱不少,這些日子便是一直臥床休息,日常起居也都是由梅長蘇親自照料。至於孩子,雲纓的眼睛看不見,梅長蘇又是一心撲在她的身上,這照料孩子的任務也就隻能落在有經驗的吉嬸身上。
吉嬸老年喪子,對於孩子自然是萬般寵愛,更何況這孩子還是宗主的寶貝女兒,日常起居自然是萬般小心。孩子平日裏的吃穿用度,吉嬸都是親自來做,倒是比起雲纓和梅長蘇這一對親生父母還要勞心勞力一些。
雲纓一直盼望著能夠瞧瞧這孩子的模樣,奈何眼前始終是一片漆黑,藺晨與晏大夫幾番治療之下也是無濟於事,她心中感歎之時卻也並沒有過多憂傷。反倒是興致勃勃地拉著梅長蘇,讓這位麒麟才子好生描敘一番,她也能夠在腦海裏頭好生想象一下。不過就算想不出來也不打緊,反正她與小殊哥哥的孩子定然是天底下最為可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