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3 / 3)

蘇十一的眉頭一抖,堅持著拉開窗戶,抬眸看看天色,陰沉沉的,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這個時候……”她愣了愣,想了會兒,關上窗戶,回身披上一件厚厚的毛絨披風,抱著話本子走出門,直往書房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很少,基本都是東宮的護衛。見到她,也隻會目不斜視地走過,當沒看到。

蘇十一摸摸鼻尖,衝著這幾天來最熟悉的路快步走去。道旁都是齊整均勻的岩石壘成的牆壁,除了白雪與朱顏,很少再看到其他顏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冷僻得嚇人。

祁深每日有六個時辰是待在書房裏的。

書房裏冷冷清清的,也虧他能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而且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不愧是當初那位在漁船角落裏坐了幾個時辰,小腿還絲毫不麻行動自如的強大墨公子。

人家是練過的。

無視門邊護衛詭異而微妙的眼神,蘇十一腹誹著,徑直推開書房門走進去,毫不出意料外地看到了坐在書案前的祁深。

她輕車熟路地走過去,也沒打什麼招呼,將手裏情節無趣的話本子塞回書架,便站在書架前細細尋覓起來。

被她的動靜擾到,祁深頭疼地揉揉額角,回頭看到書架前纖細的背影,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什麼。

前幾日他在後院給她說了那些前塵往事後,她的情緒出奇的平靜,而且再也沒有提到過趙均。

恐怕先前那一問,也隻是隨口說說呢?

垂眸細細思量了一下,祁深還是準備再問問她,斟酌著開了口:“蘇十一。”

“墨公子。”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蘇十一無視微蹙眉頭的祁深,絲毫沒有謙讓之態地嚷嚷著,揮舞手裏的書:“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兒怎麼還有這東西?”

“什麼東西?”祁深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書房裏除了必要的公文外,其他的書都是孫盈閑時找來的。這幾日,他看蘇十一無聊得常鑽到書房來找閑書看,便吩咐了孫盈多找點與之類似的書來。

孫盈那廝從來不是個安分的,找了些什麼東西?

蘇十一笑眯眯地移開手,露出書名,聲調拖長:“……閨閣幽幽情。”

祁深的臉微青:“……”

“還有。”蘇十一再接再厲,從身後拿出個東西,閉著眼睛一把攤開,伸手指指那東西,“……珍藏十年的絕版避|火圖。”

祁深的臉發紫:“……”

蘇十一收起東西,一臉喟歎:“原來墨公子也是個悶裏發|騷之人……同某人還真是出奇的相似,讓人不得不……哎,墨公子你去哪兒?”

她的話音未落,臉色又青又紫的祁深忽然唰地起身,毛筆一摔,便大步走向門外。聽到蘇十一的問話,祁深的腳步略一頓,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尋孫盈說點事情。”

這表情……孫盈還能活下來麼。

蘇十一大仇得報,心裏暗爽,麵上卻是一片天真無辜陽光燦爛:“墨公子同孫大人真是主從典範也,典範也。”

祁深的臉上又添了一道黑,悶聲不響地直接折身離開。

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臉,蘇十一的臉色漸漸恢複了平靜,轉過身,將剛才發現的書從書架頂抽出來,吹了吹灰塵,眼神陰鬱起來。

《大衍秘史》。

沒想到可以在祁淵看到關於大衍的史書。

在大衍,史書自然容易找到。不過,這本書是由外邦記載,再怎麼說也會比刪刪改改塗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