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月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她知道,劉貴妃很快就要說到重點了。
心裏頭雖然大概也有了幾分的猜測,可是對於這樣的猜測,她卻是如同在自己的心底看到了毒蛇猛獸,那等的猙獰恐怖!
“那天,宋婉用計,太子妃暈倒在了她的寢室。再後來,皇上過去了。嗬嗬,可笑的是,太子妃卻似乎是什麼也不知道一般,如此一連三天,太子妃都不知道,她被自己曾心儀的男子給強行霸占了。”
李傾月的臉色頓時煞白,嘴唇也不停地哆嗦著,一雙手,更是冷地沒有了絲毫的溫度。
顧白的眼神也跟著一暗,完全沒有想到,他等來的,會是這樣的一樁醜聞!
劉貴妃似乎是也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一時竟然也止了聲,隻是時而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瘋巔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李傾月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那不知從何處生長出來的藤蔓,緊緊纏繞,越收越緊,竟是將她心底原就不多的陽光,全都消磨殆盡!
李傾月的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生怕那些灰暗的藤蔓會從她的心底蔓延到她的軀體,將她的手腳困住,將她的身形鎖牢。
不可能!
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她的父皇隻有一個,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殘暴不仁、逼宮奪位的昏君!
顧白察覺到她的氣息不穩,“卿卿,你冷靜些,事情也許並非是如你所想像的那般。”
李傾月的嘴唇才輕輕一張,隨後便是不受控製地噴出一口血來!
顧白的臉色大變,他深知李傾月不是那等受不得打擊挫折之人,可見剛剛劉貴妃的話,對她帶來了多大的刺激。
原本溫潤的藍眸,此刻竟然凝聚出了幾分的煞氣,直逼劉貴妃的麵門。
許是察覺到了殺意,劉貴妃整個人抖了抖,然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宋婉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是沒想到,她的院子裏早就安插了梅氏的人。後來我在梅氏跟前伏低做小,如果不是一次無意中偷聽到了梅氏與她心腹的對話,我也不可能會知道這個秘密。”
李傾月的神智,此時已是回來了幾分,看向劉貴妃的眼神裏,似乎是多了一抹譏誚。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如何?念在我與靖王是一父血脈的份兒上保他平安?”
劉貴妃聽她提到了靖王,立馬就瞪大了眼睛,“他是你的兄長!你真真切切的兄長。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皇上。嗬嗬,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皇上當年做了什麼,我不相信你當真就一無所知。”
李傾月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掉入這個女人所設的陷阱中來。
“對,你說的沒錯。當年皇上做了什麼,我的確是知道。他對我說,因為有人謀反,殺了我的父皇母後,他是進宮勤王,當他趕到的時候,宮中就隻有我一個公主了。”
“哈哈!如此幼稚的說辭,你當真信了?”
李傾月冷眼看著有些瘋巔的劉貴妃,輕扯嘴角,“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說的話,我憑什麼就要信?你想要汙蔑我的母後?還是想要告訴我,我是皇叔的女兒,所以,他當初才放過了我?”
劉貴妃的表情有些奇怪,“本來就是!如果不是因為念在你是他的血脈的份兒上,他怎麼可能會獨獨地饒過了你?還有,你再想想自你回京之後,他對你是何等的恩寵優待?你這個原本的孤女公主,日子竟比宮裏的公主還要自在快活,李傾月,你真的就不好好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