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
“將軍可是傷口又疼了?”顧棉明知故問。
安重誨臉上神色一滯,好在有胡須掩蓋顧棉沒能看出來,兩人對視幾秒,安重誨單手用力,顧棉一個重心不穩撲入他懷裏。
“唔。”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顧棉本安置在膝上的那隻手因這一連串的動作杵在了安重誨大腿上,正正好按在傷口上,安重誨強行忍住到口的抽氣聲,闔了闔眼眸,咬牙努力忽視痛感“現下呢?郡主還是那麼以為嗎?”
對於安重誨這種用生命胸咚的生活態度,顧棉表示不能理解,但懵懂無知什麼的還是得堅持到底。
要說康樂郡主不懂男女之情也是在正常不過的,畢竟作為一個常年與藥罐子相伴的人,朔方王夫婦隻顧著想方設法讓女兒活得長一些再長一些,哪還顧得上去教她那些情情愛愛的。
可惜安重誨糙的很哪能領悟到這個,隻自顧自表示著自己的好感。
“將軍到底是何意思!”顧棉聲音中帶了些怒氣,被安重誨禁錮住的手使力欲要掙脫。
她使力,安重誨更用力,一來二往安重誨右肩好容易開始愈合的傷口再度崩裂,他卻仿若沒有感覺,仍舊大力抓著她。
血珠滲出,染上顧棉的月牙色短襦,格外紮眼。
眼看著再僵持下去這人的傷口恐怕會惡化,顧棉終究不忍,卸下力氣放棄掙紮,極為乖巧的伏在安重誨懷裏。
顧棉因著身子不好體溫比一般人要偏低些,冬日裏極為難捱,需得日日抱著暖爐方能度日,但在夏日便是莫大的好處,旁人都因酷暑滿頭大汗狼狽不已的時候,她卻始終清清爽爽,一滴汗沒有。
安重誨攬上她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件事,清清涼涼的感覺透過肌膚深入體內,他舒服的全身毛孔張開,將顧棉又往懷裏摁了摁。
今日顧棉來隻帶了碧珠,方才碧珠被顧棉遣去端熱水,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顧棉淡淡道“碧珠回來了,將軍可能放開康樂?”
安重誨仿若沒聽到,猶自攬住顧棉。
眼見著碧珠就要推門進來,顧棉心中焦急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碧珠推開裏屋的門。
“娘子?”
碧珠錯愕的看著床榻上“相擁”的兩人。
若是地上有縫,顧棉現下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卻在此時,安重誨伸臂推開顧棉“郡主當心些。”
電閃石光間,顧棉快速反應過來,抬手將臉側滑落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後“多謝安將軍。”
原來是郡主不小心跌入安郎君懷裏啊,碧珠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可……
總覺得哪裏不對啊。
***
隔日,顧棉破天荒的主動來找安重誨。
她今日難得的著了一身妃色羅裙,越發顯得她膚色白淨,窗邊的光透進來灑在她臉上,肌膚竟隱隱有些通透。
顧棉在床邊停下,銀釧碧珠被她留在屋外,她垂首定定看了安重誨幾眼,嘴角綻開笑靨,眸子晶亮隱約有一絲得意“安將軍,可是心慕康樂?”
安重誨愣了一愣才意識到她所說的心慕是何意,雖然驚詫她為何會突然跑來問他這個,他還是坦然點頭“正是。”
“果然是。”顧棉眼珠滴溜溜一轉,垂眸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幾眼,搖頭輕歎“唉,不行的呀。”
不行?!安重誨劍眉倒豎“為何?!”
顧棉輕飄飄道“將軍可是康樂的長輩啊,在康樂心裏將軍與阿耶一樣是用來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