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太子,但智力開發卻一點沒耽擱,聰明得緊。
“想,我當然想。”正在胡思亂想的張墨,猛一聽到這句,立刻飛快的點了點頭,態度之恭敬,表情之諂媚,堪比大黃……當然是以前他家養的那隻。
“那行,你明天就出宮,出宮幫孤查好這件事。”朱厚照站起身,一動不動,任由張墨為自己拍打著身上的灰土,撫摸著自己懷中小貓,平靜的說道。
“啊?不會吧?我一個小孩,能查到什麼?”雖然一聽朱厚照自稱“孤”,張墨就知道事情已經無可回轉,無奈求生心切,他還是想再撲騰兩把,看能不能把樁要人命的差事免了,“京城是個很可怕的地方,我一個小孩子出宮,又人生眼不熟的,別說去查事情,不一出宮就被拍花子的拐賣就不錯了。”
“那孤不管。”朱厚照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但在這件事上,他唯一能信賴的就是張墨,而且他自己又不能隨便出宮,所以不讓張墨查,還讓讓誰查。“孤其實也不指望你能把事情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們不是說,孤那個‘外公’在宮外自稱鄭皇親,到處在各皇親國戚家招謠撞騙嗎?你就去見見他,和他說說話,孤相信,墨墨你這麼會編故事,一定也能分辨出,對方是不是在編故事的。”
誰說會編故事的,就一定能分辨出對方是不是在編故事的?我又不是測謊儀!
張墨剛想從科技方麵建議朱厚照去造個測謊儀,就見對方忽然伸出手,將懷中那隻柔軟可愛的小白貓貼在自己臉上。
“喂,殿下,你想幹什麼?”張墨斜眼用餘光看著朱厚照那隻正放在自己臉上,並且握著小白貓爪子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
“你說,要是你被貓爪子抓毀容了,還有漂亮妹子喜歡你不?”朱厚照一臉甜笑揮舞著手中的小白貓爪子,很尖也很利,一看就知道照顧它的宮人偷懶,已經很久沒有給小貓剪指甲了。
殿下,咱們爺們吧,其實……他還是靠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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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陽光明媚,天空萬裏無雲,張墨非常順利得跟著宮中每天早上送大糞的水車隊混了出來,租了間客棧換了件衣服後,一臉無辜的站在了北鎮撫司的錢寧麵前。
“小祖宗,怎麼是你?”錢寧不明就裏的抓抓頭,衝著門口不停看著自己詭笑的兩校尉,拉著張墨拔腿就跑,一口氣跑了老遠,直到身後的張墨實在受不了,連連喊“停”之後,方才氣喘籲籲的轉回頭,看著同樣氣喘籲籲但臉上表情卻依舊淡定無辜的張墨,喘著氣問道:“我記得……我……我上次,沒打你沒罵你,也沒折磨你吧?你……你就這麼敗壞我的名聲?”竟然跟錦衣衛看門的那些校尉說……說你是我私生子!天啊!我還要不要做人,我還是未婚純情少男呢。
錢寧用不知是氣得,還是累得顫唞抖的手指著張墨,“你,今年十歲。我……”錢寧又指著自己,自暴自棄的說道:“今年二十歲?我生得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嗎?”
“生不生得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相信了。”張墨無辜的一攤手,“而且把你叫了出來。”
“行行行,我不和你鬥嘴。”錢寧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沒好氣的看著張墨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我記得,我和你可沒什麼交情。”
“你和我……是沒什麼交情。”張墨一臉同情的拍拍錢寧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說道:“但我和你有啊,你是我在這宮裏,唯一認識的人,我有事,不找你,我找誰。”
找錢寧這個錦衣衛千戶幫忙,是張墨昨天絞盡腦汁,想了一晚上才想出來的主意。
錢寧是錦衣衛千戶,老北京地頭蛇,有錢有勢有麵子有腦子,有他出麵來辦這事,自然比自己這隻一沒錢二沒權的小正太來辦,要方便很多。至於錢寧會不會答應趟這個混水,則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錢寧可不是什麼正直老實的善良人,曆史上的他可是在江彬得勢後,為了爭權奪勢,連勾結寧王謀反的事都幹得出來,現在隻要自己願意拿出太子的招牌,不怕不能拖他下水,提早成為太子黨。
至於朱厚照說的,要秘密行事,不要告訴宮裏的人。
錢寧本來不是宮裏的人啊,他是宮外的。
“那張公子,您來找區區在下,到底有何貴幹呢?”錢寧咬牙切齒的看著張墨,噴火的雙目分明跳動著“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的台詞。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張墨不急不慌的搖搖頭,對錢寧的憤怒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錢寧這個錦衣衛千戶的身份,也就嚇唬嚇唬打醬油的無知路人甲,怎麼可能嚇到他?如今的形勢可和去年不一樣了,去年他是階下囚,而現在他是太子身邊的大紅人,張墨不信依錢寧這愛鑽營的愛好,會不知道這件事。
“那張公子,請問您覺得何處更適合談話呢?”錢寧沒好氣的說道:“在下願意奉陪到底。”
“嗯嗯……”張墨略一沉思,這十六世紀的北京城,他還真不熟悉,王府井、圓明園、景山公園,好像都還沒有,“蘇淮院吧。”張墨想了想,終於開口說出了他唯一知道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