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露端倪(上)(1 / 3)

晚晴守在床邊,憂慮地望著昏迷不醒的鬱靈。已經一天一夜了。

那天她從草坪瘋也似地跑回房間,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那房間除了從外麵可以上鎖,裏麵也是可以反鎖的。

晚晴自是著急,不顧一切地敲門,卻隻聽得她在裏麵冷靜的回應:隻希望自己靜一靜,請不要打擾她。

她道:“晚晴,你放心,我絕不會連累你。”

聽得她這麼說,晚晴的心放下來一半。她知道鬱靈是重感情的,應該不會搞出什麼事來令她受到主人的懲罰。

晚晴能夠體會鬱靈目前的心情,也希望讓她一個人呆著可以冷靜下來,便隔著門告訴她,自己會在中午的時候過來送午餐。聽到鬱靈“嗯”的答複後,她便悄悄地下樓了。

不料中午她端著食物上來的時候,無論怎麼敲門,都沒有人答應。她慌了,趕緊叫來兩名身強力壯的女護士,當然也是北宮忍的手下,破門而入。

衛生間的花灑仍然起勁兒地噴灑著冷水,鬱靈赤裸著,昏倒在冰冷的地磚上。

現在,望著鬱靈昏睡中微蹙的眉頭,晚晴不禁想起,當北宮忍看到鬱靈倒在地上的時候,那幾乎席卷一切的暴戾之情——臉上現在還好像火辣辣的疼,那是他賞給她的。

當時他渾身散發著陰狠之氣,搶過一條幹燥的大毛巾,把鬱靈全身裹了起來,抱著她衝出門去,衝到主樓正中——他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大,差不多有鬱靈房間7、8倍大小。碩大的衛生間裏,有一個大型的按摩浴缸。

緊隨而來的晚晴驚異地看著他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緩緩地把她放進浴缸裏,並用幹毛巾擦拭她的頭發,和露在包裹她的大毛巾之外的手腳。

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晚晴,通知熱水間,立即將熱水送到他的房間來,晚一秒鍾就會曉得後果。

晚晴撫著剛剛被他狠狠扇過的麵頰,心底不知什麼滋味,轉身跑下樓去了。

熱水很快就來了。他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放了滿滿一池熱水。他知道,她心力憔悴,又被冷水長時間澆過,搞不好馬上就會高燒,因此必須先令她暖和起來。

看著麵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她,他的心底不由得一疼。

如果她真如次郎所說是個無關者,那這次真的是自己突兀了。不知為何,他早上竟想逗弄她,看她故作鎮靜和無謂的神色慌亂起來;可是在吻上她的那一刹那,他卻突然有了更加深入的渴求。這不應該啊,一個普通的女人怎會讓自己產生yu望,哪怕隻有那麼一閃念?

而萬一,她真的是——那自己如此傷害她……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腦海中剛一產生那個念頭,就被他生生掐斷了。她隻是吸引次郎、和南宮談判的一個籌碼,不會有更多的意義。對,是這樣的,也不能讓她有事,否則和那邊談起來恐怕不那麼容易。畢竟,這一次是最後的時機了。

他一麵快速的思索著,一麵注意著鬱靈的狀況。

看著她的臉色因熱水的熏蒸和浸泡,慢慢恢複了一點血色,他無端吊起的心放了下來。也許發燒在所難免,但是身子暖和過來了,應該就不會有大礙。

他把她從浴缸中抱起來,又換了塊大毛巾包裹住,抱著她走到自己的大床邊。掀開被子,將她平放在床上,又把被子蓋好。

這時門外聚集了好幾個女護士,晚晴也在其中。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敢往裏進。

他回頭,叫晚晴進來,冷冷地吩咐她給鬱靈更換衣服、擦幹頭發,又讓其他人準備熱熱的雞蛋紅酒茶,還叫醫生隨時待命。

吩咐完這些,他走了出去,臉色陰沉,目不斜視。

預料之中的,鬱靈發起高燒來了,而且一直沒有醒過。

晚晴將阿司匹林壓碎,攪在溫水裏,從她齒縫間滴灌進去,每隔四小時喂她一次。但由於她一直粒米未進,身子十分虛弱,藥好像不起什麼作用。

於是換了靜脈注射,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把燒退下來了。

晚晴沾了生理鹽水,用來擦拭鬱靈幹裂的嘴唇。她突然想到,那裏,是昨天北宮忍吻過的地方。

手微微發抖,她索性站起身,打量這個其實早已經熟悉的房間,“主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