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真讓我傷心,見了麵怎麼連一句表哥都不會叫,居然直呼我的名字。”

風清玨滿臉的傷心,細黑的眉毛全都不自覺的擰在一起。

“少來!”北初塵瞥了他一眼:“帝都裏出了事,你也是被你家老爺子急召回來的吧?我勸你還是少想點風花雪月,多想想正事!”

“我的正事就是負責風花雪月啊!”風清玨笑的一臉曖昧:“我和你是不能比的,你們兄弟五個,各有千秋,為了世子之位自然是爭奪的不可開交!可是我們家……誰不知道我二哥他一枝獨秀,所有兄弟都唯二哥之命是從,我們都巴不得被他保護在羽翼之下呢!嘿嘿……”風清玨拂開身上的女子,緩緩的走到了北初塵的麵前,靠在他耳畔低低的說:“其實……父王雖然從不表示什麼,但是我們風家還是會全力支持你的!我的好表弟!雖然你大哥有原家撐腰,你背後不是還有咱們風家麼!”

北初塵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表弟謹記表哥教誨!”

“乖了!”風清玨打了個手勢,媚娘便跟在他的身後嫋嫋而出。

風家……

嗬嗬,北初塵微微冷笑,恐怕風家是最希望北家內訌,然後漁翁得利的人吧?

畢竟,四藩之中北家第一,風家第二。

雖然兩家是姻親,這也不過是為了維係表麵的利益而已。親情?

在權利和欲望的洪流中,親情就仿佛是那微細的沙粒,一個波浪過來就會被掩埋無形……

這一點,從一出生,北初塵就深信不疑。

他的母親就是風家的棋子,隻是這顆棋,早已經在十幾年前成了棄子……

“咳咳!”

床上的蘇喬悠悠轉醒,並且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北初塵終於回過神來:“蘇兒,你怎麼了?”

“沒事!”蘇喬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微微的有些熱,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

她輕輕的坐起身來想在床頭靠一下,低頭的瞬間看到自己身上裹著的白綢,她微微一愣,下一秒已經咆哮著瞪著北初塵:“北初塵!你這是什麼意思?”

北初塵看了看腳下,又看了看四周,目光遊離了一陣:“你說什麼?我不知道!”^o^思^o^兔^o^網^o^

蘇喬看他尷尬又無辜的樣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那個誰……北初塵,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換上!”

“我叫丫鬟幫你換吧!你乖乖躺著。”說完北初塵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蘇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滄溟河上一呆就是好幾天,算算路程,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四藩的領地了,現在他們身在風家的商船,那麼這艘船最有可能停靠的港口就是——無錦港。

無錦港是個比較繁華的港口,隸屬於風家的勢力範圍。

莫名其妙的,她這個四藩的死敵,居然被他們帶到了四藩的權力中心來。

這也是天意麼?

蘇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官極,如果大叔在,他會怎麼做?

想盡辦法的逃回去?不動聲色的靜觀其變?還是……主動出擊,破壞一切自己可以破壞的……

很顯然,以上官極那種囂張又腹黑的個性,絕對會選擇扮豬吃虎……

想到這裏,蘇喬終於心安的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她倒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這些大老虎的厲害……

“咳咳!”

“咳咳!”

這一次蘇喬真的病了,不止是發燒那麼簡單,還不斷的咳嗽。

風家的隨行大夫說她是邪寒入體,必須要好好的修養,不能旅途勞累,更不能太操勞。

的確,她活了十七年,一向養尊處優的,像這一次被追殺的這麼狼狽,還要在河上漂流逃亡的經曆還真是人生中的頭一次。

偌大的商船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停靠在了無錦港。

港口已經被風家的兵衛層層封鎖起來,一個姿容俊美的青衣公子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站在港口,晨風吹亂他飄逸的黑發,吹起那一件清雅的青衣,袍子下空落落的,消瘦的讓人心疼。

“咳咳!”一陣低啞的咳嗽,男子微微的蹙眉,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微弱的紅暈。

“二公子!你的病還沒有好!要不奴婢扶你回去吧!”

“不用!”

風清玥高雅的擺了擺手,奪魂攝魄的眸子裏閃過醉人的流光:“我想見見他,好久沒看到那個小子了。”

“那就隨公子吧!”另一個侍女向著身後的侍女們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會意的拿過來一條藏青的披風,小心翼翼的披到了風清玥的肩上。

“二哥!”

一聲洪亮的呼喚,風清玨已經在數個美女的簇擁下,滿臉笑容的從船上走了下來。

“嗯!”

風清玥點了點頭,衝著自己的三弟溫暖的一笑。目光越過風清玨的臉,落在了他身後的那個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