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現在的樣子,估計連大叫都沒力氣,如果自己一再的靠近他,那麼他會不會死?
他死了……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而他發病而死,自己的責任也不會太大……
這個念頭在蘇喬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可是當她側著臉凝神看著縮在床邊痛苦不堪,呼吸困難的風清玥的時候,心裏頭突然很害怕,很惶恐。
她……沒殺過人。
蘇喬用力的攥了攥自己的拳頭,然後死死的咬了咬牙,終於,身形一動大步的走到了門口。
房門大開,外麵的空氣清新而醉人。
“來人啊!二公子病發了!救命啊!”用盡力氣大喊了一句,蘇喬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
“好了!你忍耐一下!估計大夫馬上就來了。”蘇喬站在門口轉頭輕聲的說了一句。
風清玥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疑惑,仿佛在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是啊,為什麼要救這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甚至有可能會置自己於死地的男人呢?
蘇喬無奈的靠在門口:“我的老師沒教過我怎麼害人,須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風清玥眼裏的亮色一閃而過,不多時就有一群侍女和兩個大夫衝了進來,然後非常專業,訓練有素的把他抬出了蘇喬的房間。
“蘇兒,怎麼回事?”
北初塵也是聞聲而來,身上滿是酒氣,蘇喬知道他準是被風三少拉去喝酒了。
“不知道。”蘇喬搖了搖頭。
“是麼?”北初塵滿臉的狐疑:“我隻想問你風清玥怎麼會出現在你房間裏,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嗯,這個知道,他說他來看看我,順便問問我和你的關係,似乎是……懷疑我是皇上派來的間諜吧!”蘇喬滿臉無奈的笑了笑。
先過了今夜再說吧!如果明天風清玥把她的身份公布,那麼……她的下場還不知道是什麼呢!
“哦,這樣啊。我會和他解釋的,不早了!你也睡吧!”北初塵點了點頭,這才緩步的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整個大宅院,靜的讓人心慌意亂。
“二公子,該用藥了。”
身著藍衫的風家大夫,把一碗剛煎好的湯藥擺在了風清玥的麵前。
他換了一身如雪的白袍,神色淡定的坐在紅木桌旁,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痛苦無助的模樣,蒼白的臉色似乎也紅潤了不少:“徐老,這些年為了我的身子,真是勞煩你了!”
“二公子!這些都是老奴應盡的本分!”被稱作徐老的人立刻恭敬的跪在一旁,誠惶誠恐。“本分!”
風清玥的眸光攸地一冷:“做人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有些人就是太愚昧了,連自己的本分都沒做好,居然還妄想著去搶奪別人的所有……”
“咚咚!”
門外響起緩緩的敲門聲:“二公子,三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風清玥揮了揮手,跪在地上的老徐立刻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須知道,就在一個時辰前,還有另一位大夫和自己一起救治二公子,可是現在……整個宅子裏隻剩下他一個大夫了……
“二哥!你沒事了吧?嚇死我了!”風清玨快步的走了進來,沒有了往日的放浪,神色緊張,神態恭謙。
“坐!”
風清玥垂著頭,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個字來,風清玨立刻乖乖的坐到了他的身旁:“二哥,今夜的事情到底是……”
“三弟!”
風清玥忽然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那一雙望穿三界的眸子,波瀾不驚卻又凜冽駭人的盯著風清玨的臉,讓他不由自主的脊背一涼。
“二哥自問這些年對風家盡心盡力,對兄弟也是一視同仁,三弟,為兄到底哪裏對不起你!”說到最後一句,風清玥的聲音已經冷的駭人。
“二哥!二哥!饒命!饒命啊!不關我事!都是媚娘……是她自作主張……是她……”風清玨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瑟瑟發抖。得罪了二哥是什麼下場,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風清玥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一旁異常淡定的舉起藥碗,一勺一勺,優雅的喝起藥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風清玨終於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
就在他渾身無力,臉色煞白,幾欲癱倒在地的時候,一旁的風二公子,終於喝完了一碗藥,懶懶的抬了抬眉:“你這個混賬!起來吧!為兄總是囑咐你不要過度貪戀女色,你就是不聽,如今差一點惹下這滔天大禍!”
“二哥教訓的是!”看到風清玥臉色稍緩,風清玨這才搖搖晃晃的艱難的站起身來,滿臉的恭敬:“二哥,你放心!等我抓到那個小賤人,一定……”
“不必了。”風清玥輕輕的擺了擺手:“你抓不到她的。”
“二哥?”這邊一出事,那邊就傳來了媚娘失蹤的消息,風清玨好歹也是王府裏長大的,自然知道出了大事,幾番拷問之下才知道今天一早媚娘在那個叫喬紫蘇的女人身上塗了帶有玫瑰花粉的香料,風清玥對這種花粉過敏,這在風家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