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隻適合深埋心底。

蘇喬衝著林慕白狡黠的一笑:“你要是把你的全部家當都用來買這一把破琴,難道你要我下半輩子靠吃琴為生麼?”

“我不會讓你吃苦的!”林慕白淡然的一笑。

這個時候,秦曉曉已經走上了拍賣台,一百萬兩,一把緋月。

如果用一百萬兩可以買回他……

就算是一千萬兩……

秦曉曉輕撫著緋月的琴身,眼眶微紅——風清玥,你等到你要等的人了麼?

我沒有等到你。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等到你一心等待的那個女子。

愛一個人很簡單,不過是希望他幸福而已,僅此而已……

“客官,這是我們老板叫我交給你的!”

從初塵樓出來的時候,一個店夥計神秘兮兮的把一張字條塞到了林慕白的手裏,林慕白疑惑的抬頭,在初塵樓的窗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

那是……

“交給他了麼?”

初塵樓的三樓,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回老板,已經按你的吩咐,交給那位客官了!”

“好了,下去吧!”

一身灰袍的老者擺了擺手,待店小二退下去之後,他這才轉過身子,恭敬的望著自己眼前的一個銀麵男子。

銀色的麵具遮擋了男子所有的容顏,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不染凡塵。

“公子,為什麼要幫他們?”

銀麵男子微微一笑:“不為什麼。鍾叔,此地不宜久留,我聽聞在葉瀾國的萬裏之外有一個名叫赤火的國家,那裏的風俗都很有意↑

“公子到哪裏,老奴就跟到哪裏,隻要公子不嫌棄老奴是個累贅就好!”灰衣老者緩緩的抬起頭來,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正是在三年前的那場戰爭中留下來的……

一日後,皇宮——

“啟稟陛下!初塵樓的老板神秘失蹤!”白非羽跪在蘇喬的麵前一臉的自責:“請陛下責罰屬下!是屬下的失職,竟被鍾海子蒙混過關!”

“算了!算了!”

蘇喬的目光落在那張林慕白交給她的字條上——

越國皇帝駕崩,十六皇子拓拔無楓登基為帝,不日就會出兵葉瀾。

如果消息來自於北初塵,那麼就百分百的可靠!

想必拓拔無楓一定是在暗中拉攏過北初塵,畢竟他們兩個人的交情在那裏。

拓拔無楓……

蘇喬的腦海裏晃過那個越國王子冷峻堅毅的麵容,暗暗攥了攥拳頭。

越國人兵強馬壯,而且都善於騎射,越國的騎兵號稱天下第一鐵騎,對付起來,著實的棘手啊!

天元十九年,夏末,越國新帝拓拔無楓禦駕親征,越國鐵騎衝破葉瀾邊境防守,一路直奔葉瀾京都。

一場惡戰,已經在所難免,葉瀾國上下,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二十幾年前的那一場戰亂,在那場戰亂中皇族大將損失殆盡,四藩崛起,先帝身隕……

“主子,歐陽將軍和上官大人的八百裏加急!滄瀾河告急!”

文璿把奏折放到了蘇喬的書桌上,連續七天七夜,蘇喬不眠不休,一直在書房中處理政治軍機要務。

這一次她沒有禦駕親征,因為有林慕白,歐陽拭風為她掛帥,還有上官極在一旁輔佐,本該是萬無一失,誰知道拓拔無楓來勢洶洶,蓄謀已久,越國鐵騎,一時間讓所有人聞風喪膽。

鐵騎!鐵騎!

蘇喬微微蹙眉,本來她是打算安排水軍在滄瀾河上狙擊攔截越國軍隊的!

畢竟葉瀾國的那隻水軍他的前身是風家水師,其戰鬥力還是非常強悍的,誰知道拓拔無楓寧可多走冤枉路,多浪費糧草,也不走水路,一直靠著滄瀾河岸邊向南行軍。

蘇喬苦惱的扶了扶額頭,心煩意亂的碰倒了書桌旁的一疊書卷,一張字條飄然的落在她的眼前。

青衣碧水浪翻雲,紅梅白雪笑覆雨。

是風清玥送給她的“情詩”,蘇喬的眼睛一亮,不對!這不是情詩!

紅梅白雪……紅梅白雪陣!

布陣簡單容易,並且殺傷力巨大的兵陣!最適合對付鐵騎!

蘇喬的腦海中閃過那一本紅梅白雪陣的概要,沒錯!就是這個陣法,風清玥特地留給她的,專門對付越國鐵騎的陣法!

用陣法困住越國軍隊,逼著他們或是困死,或是改走水路!

想起與風清玥的最後一麵,他吞吞吐吐的交代自己的事情……原來他早就料到在不久的將來越國必會興兵來犯,他也早就料到他自己等不到這個時候……

蘇喬定定的看著紙條上的那一行字,心裏頭五味陳雜……

天源十九年初秋,越國鐵騎被困滄瀾河畔,最後敗走滄瀾河,史稱滄瀾河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