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看向編導,編導點點頭。

姐姐拉著妹妹終於一步一蹭地蹭上那看上去很柔軟舒服的沙發上。

小白將糖輕輕交到她們的手上。

兩姐妹嘴角慢慢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和諧。

——除了被晾在一邊快風幹的蕭福平。

節目的內容相當簡單。

就是聊一些她們以前的生活,她們的父母為何離家出走,將她們遺棄,以及通過電視呼籲那對離家出走的父母早日回家。

做節目的時候,小白和她們的眼睛就像水龍頭似的,一個關上一個開,一個開了另一個接著開,鬧得蕭福平一邊說話一邊還負責遞餐巾紙。

節目結束的時候,蕭福平看著那六隻紅得不能再紅的眼睛,不得不深刻地自我檢討是不是太冷血了。三個人哭得淅瀝嘩啦的時候,自己居然還煞有其事地做著理性分析。

兩姐妹被孤兒院接走,小白依依不舍地一直追到門口,並約定,等有空的時候一定去孤兒院看她們。

“小白。”回攝影棚的路上,高勤迎麵走來,“我送你回家。”

小白道:“我要去拿我的包。”

高勤從背後伸出手。挎包赫然在手上。“現在可以走了吧。”

小白接過包,斜挎在身上後,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我今天接到正式通知,”高勤用漫不經心的口氣道,“《至賤之敵》下下周停播。”

大堂空闊。

高勤聽到自己的皮鞋踩著地板鐺鐺的響。

小白的腳步聲很輕,一如他的呼吸聲。

前麵自動門玻璃上映出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個沉穩,一個沉默。

藝人遇到這種事是很平常的。當初封亞倫出道的時候就遭遇過好幾次明明都要拍板的機會又溜走了,而他向來是采取直來直去,反正以封亞倫的性格,對這樣的事情並非接受不能。但對於小白……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

自動門霍然移向兩邊。

小白像是從沉思中驚醒似的,茫然地抬起頭,看見外頭黑布似的夜空,又將頭低了下去,輕輕回答了一聲,“哦。”

高勤看著前方靠著銀灰蘭博堅尼旁的身影,輕勾唇角,“不過電視台已經答應會讓你接檔其他節目。所以不用擔心。”

小白的頭依然低得低低的,“嗯。”

“我不送你回家了。”

小白詫異地轉頭看著他。

高勤瞥了眼朝這裏走來的某人,從另一個方向走去,“反正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小白的目光終於移向前方——那個某人身上。

用糖砸人不好

顏夙昂接連駕駛三個小時下山的疲憊在看到眼前那抹思念了整整兩日的身影時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小白。”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和腳步都大聲起來。

小白眨了眨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顏夙昂對他的表現十分不滿。

看到他不高興麼?居然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大神。”小白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低聲呼喚道。

盡管不是他期待中的叫法,但聽到他這樣低柔的聲音讓他的不快瞬間丟到九霄雲外,心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

顏夙昂不得不苦笑。

雖然很久以前就認了栽,但居然栽得這樣徹底。隻是這麼輕輕一句,就讓他的心底插滿了白旗。

“走,我帶你去吃夜宵。”顏夙昂摟過他,朝車的方向走去。

也罷,栽就栽吧。總有一天,他會栽出花,結出果,創造出美好的未來的。

正這麼想著,一輛黃色的法拉利突然從橫斜裏出來,硬生生地擋住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