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釋便是那所謂的能使人有孕的“方子”出了問題。
皇後雖然悄悄命太醫給自己用藥留住了肚子裏的這塊肉、可死了終歸是死了,生出來了也是個活不成。
皇後心中恨極,可這恨極的目標卻放在了金枝身上。
且不論是不是真如桂嬤嬤所說是金枝動的手腳,單說這能使宮內受過傷的女子又重新有雲孕的方子是金枝拿來的這點就足以使得皇後惱了她了。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金枝給了皇後這麼大的希望,可這件事在即將成功之時突然出了問題、全盤崩潰,皇後自然會心中怨恨這希望的“給予者”。
金枝完全是躺著也中槍了。
當養心殿的第一手消息傳到昭陽宮的時候,皇後正端著濃濃的一碗湯藥麵無表情的喝著,看不出喜怒。
“不妨事,寶妃現在住在養心殿側殿,領取的份例當然是得獨特些,本宮對這個倒是無甚想法。更何況現在寶妃有孕又受寵,咱們在皇上麵前怎麼說法也是無理取鬧,何必去自討苦吃?”
皇後聽說了養心殿中發生的事卻出奇的麵色淡然,並且對於皇上按照她的份例撥給宴安筠的事情也無甚惱怒。
可以說,自從太醫斷定她懷的是個死胎之後、她就一直都陰氣沉沉的,沉默了幾天,失落過後的眼神卻非常的亮,好似心中有什麼密謀著一般。
昭陽宮的宮人看見皇後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陰晴不定,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隻得遠遠地瞧著不敢作聲。
桂嬤嬤上前端走皇後喝盡的湯碗,“娘娘現在已經沒有了皇嗣,怎能讓那個寶妃順利的生下孩子?倘若是個公主也便罷了、可若是個皇子、娘娘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自從被盧大人選中重新送入宮中後,桂嬤嬤就接替了金枝的位置,雖然她傲慢不講理、脾氣也差,但誰叫她受皇後娘娘寵信呢?所以一幹宮女內室都對她唯唯諾諾,生怕有什麼得罪了她。
桂嬤嬤現在可是皇後跟前的第一紅人。
“沒有機會……”
皇後看著自己包了花汁印紅指甲的手,觸摸著自己保養的極好的手背,唇邊忽然一笑:“總還是有機會的。你要知道,這宮裏邊最不缺的就是嫉妒的女人了,就像是當年禍亂宮闈的紅花一樣,平日裏顏色鮮豔養氣補血,關鍵時候卻能給人致命一擊。”
她低下頭,唇角壓低,聲音也漸漸低下來,猶如在喃喃自語:“這新進宮的、後進宮的,這高位子的低位子的……嫉妒心都是一樣的,旁人不知道,本宮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娘娘說的有理……”
桂嬤嬤規矩站在一邊,也跟著低下頭。
“本宮自然不會讓旁人越了本宮去,先前是因為有了身孕,為了平安的產下皇子、本宮願意放下手中的權力,回到昭陽宮養胎。現在本宮沒有了身孕……誰搶了本宮的權力,本宮讓她怎麼搶的怎麼吐出來!”
皇後的臉色愈發加狠。
她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一生當中懷了兩次失了兩次,這種事放在誰身上恐怕都不會那麼容易釋懷。
沒了皇嗣、單若是這樣倒也還罷了,以往的皇後即便是沒有孩子也不會被輕易廢掉,因為皇後身後本身就代表了一股勢力,皇上給了皇後這個位置、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使用這部分權力。
可是現在盧家倒了!
不是被政敵鬥倒了,而是被紹宣帝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全族隱退。
很顯然,盧家手中的那部分權力盡數被紹宣帝收歸到手中,這對於皇後來說並不單是娘家失勢那麼簡單,而是皇後的位子……有可能不保。
皇後神色恍惚了一下,現在的紹宣帝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奪了盧家的權力、收了後宮的權力,可謂是一手管著朝前一手控製著後宮,倘若皇上當真要收權、卻為何要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