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喊“二哥”的時候,藥師非常嚴肅地說:“我是你三哥。”

池憲衝了進來,六郎也跌跌撞撞朝他衝了過去:“哥t t,哥哥們糊了。”

藥師&去病&延笀:“……”

池憲冷哼一聲:“讓你們逗他,自食其果!”說得弟弟們低下了頭,大哥好凶殘!正在嘀咕著而不反省的時候,池憲又說:“你們三個,以後不許這樣了!六郎還小,你們這樣戲弄他,不覺得虧心嗎?好容易得半天假,都花在戲弄弟弟身上了。”

訓完弟弟再說母親和姐姐:“阿娘也說過,小孩子小時候的經曆很重要,經曆了不好的事情會有陰影,怎麼自己帶頭玩起來了?”小孩子也有自尊的好不好?“還有阿姐,你該備嫁了,學怎麼撫育孩子,不要學怎麼玩孩子啊!”

池春華一瞬間猙獰了,捏著池憲的臉頰:“要你管要你管,你個小老頭兒!臉比阿爹的還臭!”鄭琰兩眼望著房梁。

一看哥哥姐姐打架,三小你捏我、我捏你,用眼色下注:猜猜,誰會贏?

六郎開心地在一旁拍著小肉爪子,鄭琰黑線地把他抱了起來:“不要做壞榜樣。”

好一通笑鬧之後,池春華抱起六郎:“明明屋裏挺幹淨的,這臉怎麼就髒了?阿娘,我帶他去洗臉。”三個弟弟聞聲起立,齊聲道:“我們去溫習功課!”

池憲與鄭琰對坐,鄭琰道:“咱們大郎威風夠啦?”

池憲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六郎比我們都小許多,是要多照看嘛。我還記得小時候,阿娘帶我見人,被她們亂捏亂揉,還亂說哩。”正太時代像個蘿莉神馬的,是池憲心中永遠的痛,所以從小鍛煉出氣勢來,努力有爺們範兒。

鄭琰偷笑兩聲:“知道啦。”

池憲這才把在大正宮裏聽到的給說了出來,鄭琰一愣:“怎麼這麼突然?”

池憲道:“兩位李相公欣賞阿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並不算突然啊。”

鄭琰道:“越是這個時候,家裏就越要收斂。”

池憲道:“兒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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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策與李幼嘉事先都沒有透露風聲,蕭複禮的口風也比較嚴,然而池憲實在是池修之的一個大外掛,他知道了,就等於池修之知道了。親衛嘴巴再嚴,事關親爹的消息還是要回家說上一說的。池修之晚上回家,就知道了這消息,李幼嘉因為已經具本了,也就把消息透給了鄭靖業。

因為消息最好要保密,與會的也就是這麼幾個人而已。鄭靖業帶著德平,池修之夫婦帶著池憲,由池憲這個圍觀群眾複述當時場景。

與鄭琰覺得池修之拜相略早不同,鄭靖業與池修之兩人倒是有些期待。鄭琰終是有些受思維定勢的約束,另外兩位卻是膽大心大的人。在他們那裏,做官也像是在刷世界紀錄,要的是更快更高更強~

鄭靖業又思自己年歲已高,也想女婿早些跨進最高級領導層,錯過這次機會,萬一別人當了宰相又忌憚池修之,從中作梗,界時自己不在了,池修之少了一個底牌,事情究竟如何還不好說。對於池修之能夠拜相,是相當歡迎的:“機會難得。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不要總想著事情背後有什麼難處,要有些銳氣!”

鄭琰奇道:“先帝時做九卿你都嫌早,如今拜相你倒不覺年輕了?”

池修之摸摸鬢邊:“華發已生,還敢說年輕嗎?”不是每個人都像先生和嶽父那樣長笀的,尋常男人活過六十已經很難得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他的父母都早亡,他的祖父母笀命也不很長——這個話卻不能說給鄭琰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