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馬的,果然是木有辦法一時半會兒做成的。鄭琰隻好安慰池修之:“萬事開頭難,你開好了頭,總會有結果的。”
池修之“唔”了一聲,繼續埋頭苦寫
不等池修之寫好他的施政綱領,就被分派到了拜相以來的第一個任務——主持新平侯郭沛良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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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沛良的一生,難說是幸福還是不幸福,一個公主妻子,代表著有靠山的同時也代表著要忍受許多事情,比如連生七個女兒時的焦灼。終於郭老先生有了兒子,兒子也給他生了孫子,對得起郭家先人了,郭沛良兩眼一閉,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郭沛良有爵位,國家要按照一定的規格給他一定的喪葬補助與優待,要派人致奠、寫祭文、發錢,還要處理他遺留下來的爵位的繼承問題等等等等。池修之被辦喪事辦得煩了的二李踹過來過問此事了。
由於郭沛良與池家也有著拐了一個彎的親戚關係,池修之公事之餘,還要代表自己去致奠。鄭琰比他還忙,她還要去看看宜和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病了,受到了驚嚇,正在喝藥呢。
原來,郭沛良是在夜裏悄悄去的,宜和大長公主一覺醒來,身邊躺著個屍首,膽子再大、關係再好,特麼剛睡醒摸著個涼屍首!想著自己跟個屍首不知道並頭睡了幾個時辰,能不嚇著麼?據說當時連尖叫都叫不出來了。郭靖又要收斂他爹,又要安撫他娘,還要打報告給蕭複禮,還要通知親朋好友,還沒個兄弟幫忙,整個人熬得蓬頭垢麵,眼窩都是青的。
郭沛良有七個女兒,出嫁的時候個個都選的好人家,幾十年過去了,有過得越來越好的,也有稍不如意的。親爹故去,七個女兒一齊回來,哭得郭靖頭都大了。遇到池修之換下官服來吊唁,郭靖拉著池修之的手,紅著眼睛道:“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您多擔待,你……眼下劈成八瓣兒都不能事事周全了。”
池修之很同情地道:“你且忙老侯身後事——大長公主如何了?”
“聖上遣了禦醫來,開了藥。說是朱砂定驚卻有毒,恐上了年紀受不住,不敢下這一味,藥效就略差些,今天還說心跳得厲害。”
池修之也頭疼得厲害,心說,千萬要好了,要不然這辦不完的喪事了。
池修之的祈禱並沒有應驗,郭沛良頭七沒過,宜和大長公主尾隨而去。她輩份極高,聽到她的死訊,蕭複禮非常難過,當即表示:“大長公主與老侯伉儷情深,令人感歎,你要親往致奠。”這又要安排皇帝出行,雖不至於一路清道,也要布置好警衛。
慶林大長公主作為妹妹,也出現在了宜和大長公主夫婦的葬禮上,看到蕭複禮就失聲痛哭:“老一輩隻餘你一人了,”又為郭靖求情,“阿姐唯此一子,臨去前囑咐,把他交給你了。”
蕭複禮哽咽道:“敢不從命。”
宜和大長公主親家多來的卻少,不少人已經先於他們故去,鄭靖業與杜氏倒是扶杖前來,看得人心頭一顫一顫的。鄭琰是獨個兒過來的,抬眼見扶著父母的兄嫂們都已兩鬢斑白,驀然一陣心驚,覺得自己也需要找個大夫診脈壓驚。
蕭複禮不便久留,安慰了郭靖,表示新安侯的爵位是他的,他安心在家守孝,出了孝也不會忘了他。留下一幹親友感歎聖上的仁厚,兼互相打招呼。顧益純與鄭靖業相長歎,顧益純小聲道:“棺木是早就備下了的,老衣也做了,你若去,你為你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