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麼難過——”
“哼，這座莊園裏唯一潔白無瑕的活物就屬那幾隻真的孔雀了。”
“我是說相對的無瑕，我想說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你跟他鬧別扭都是——啊，毫無意義而且無利可圖的。你一貫挺精明的不是嗎。”
“盧修斯，”斯內普突然轉過臉來對著他，“我需要離開這裏。”
“那不可能。”盧修斯一下子繃緊了身體，警惕地盯著他。
“隻要一次就行，我想。。。我想一個人獨自呆著，我甚至不需要魔杖。”斯內普用空洞的眼睛回望著他，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
“哈哈，你休想，”盧修斯發出一聲短促的幹笑，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緊張，“他告訴我說你可能會表現出自殺傾向，別說一次哪怕是一秒鍾都不允許，我恐怕你從現在開始就與獨處無緣了。”
“他告訴你了？他當然什麼都知道。”斯內普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了。“軟禁，這的確是他的風格。”
“別這麼說，西弗勒斯，如果你肯為了自己好，不要去幹蠢事就什麼事兒沒有了，這次就連我也得真心實意的替他說句話，他這麼做沒什麼不對。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非死不可。”
“我不能忍受活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並不是很多樣。我一直忍受著，甚至開始享受我的生命，完全是因為波特的存在，因為他，我才覺得一切都有意義。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我到現在才體會到黑魔王真正的可怕之處，我聽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捏造的，他跟我說過的話，也許每一句都是假的，也許他對我恨之入骨。。。”
“用把你保護起來的方式？那他還真是恨你恨到了我做夢都想象不出來的地步。”盧修斯隻覺得半邊腦袋一陣抽痛，“這麼說吧，僅供你參考——黑魔王唯一值得信任之處就是他的力量，因此對於我來說，我願意相信所有他要求我相信的東西，這樣我就能活得更長更好一點兒。因為如果他想殺或者以任何方式傷害我，那他無論如何都會成功的，隻要相信這一點，我就沒什麼好質疑他的。”
“我受不了，如果那都是假的，我片刻都忍受不了——盧修斯，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我沒求過你什麼，哪怕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放我走！”
盧修斯臉色陰沉地看著他，不覺間已經抽出了魔杖，“讓我把話說清楚吧，這行不通的。我寧可賠上性命也不能讓你離開，知道為什麼嗎？他說，如果他不在的時候你出了任何事，我們全家就都要付出代價。如果說黑魔王在什麼方麵絕不會說謊，那就是他的威脅，每一次，他都言出必行了。而我，為了我的兒子什麼都不會在乎。我和茜茜都是，為了不讓你傷害自己，我們可以做出任何事，隻要有必要。所以請你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兒上，別鬧到那種地步。”
“我明白了。”
“很好，現在你可以吃點兒東西了？”
第二天晚些的時候，裏德爾再次回到馬爾福莊園。他發現自己在不敢見他和不停的擔心之間忍受煎熬。他必須得看他一眼。
馬爾福報告說事情還算順利，他的心情壓抑但是至少吃了東西（恐怕更多的是由於不想被強迫進食，馬爾福把這話悄悄壓在了舌頭底下）。裏德爾明白情況不會像他期待的那麼好，可也不至於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晚上好，親愛的。”他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隱隱地期待對方已經睡著了。
斯內普坐在一張靠窗的扶手椅裏，抬起低垂的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微微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