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媽偷偷告訴我和杜昇說,夏修對我後爸說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他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麼單身了。我媽說:“你跟你哥打小感情就好,你勸勸你哥去,讓他趕緊找個姑娘成家,哪有一輩子單身的道理啊!”
我媽的話說完,杜昇一臉的酸氣就開始泛濫無邊了。他跟我媽說:“媽,感情這東西就是那樣,沒碰上個喜歡的,還真就不如一輩子單身了。夏修他就是沒遇上個真喜歡的呢,等遇上了,你跟我爸就是欄著他不讓他結婚他都不能幹!”
我媽讓杜昇一哄,立刻把煩惱啊憂愁的就全忘腦後去了。她女婿平平淡淡的幾句話而已,可在她耳朵裏,那也是動人的歌聲。
而我,隻能默默在心裏對夏修一遍遍的說對不起。
真的隻能對不起了。因為這輩子,我隻會愛杜昇。
蘇還在昏迷著。大夫說,蘇隨時都可能會醒來,當然也有可能一直這麼昏睡下去。
我剛聽完這話時,衝動的大罵大夫是庸醫。我對他吼:廢話!你說那兩種可能包羅人間萬病!這樣的診斷結論,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會!
杜昇趕緊在一邊安撫我的情緒,然後對大夫解釋說,我正在懷孩子,有孕婦綜合症,最近特別暴躁,希望大夫別介意。
大夫大度的笑笑轉身走了,留下我還在不停的跟杜昇撒歡跳腳怒斥。
然後每當我撒歡跳腳暴躁的時候,李適風就會很閑適的在一邊對我說:“倪倪,要淡定。你要這麼想,蘇早晚會醒的,而不管早醒晚醒,我都一直在她身邊。所以,她不論早醒些還是晚醒些,都是無所謂的。”
我這二師兄瘋了。我覺得是。自打蘇昏迷以後,二師兄他的滿臉桃花就凋零了一地,從此換上的是一副火山孝子伺候親媽一樣的癡情不悔。
杜昇說我這比喻嚴重有問題,他說我這比喻有亂倫嫌疑。我說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我二師兄對蘇的鍾情而已,拜托他不要把真善美的感情非想得那麼髒亂差不可。
但是不管怎樣,我們每個人都堅定的認為,蘇早晚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我對杜昇說,她那麼愛我,她不醒,我就不辦婚禮。杜昇舍不得吼我,於是他就凶狠的揪扯著李適風的襯衣領子怒罵他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連你女人的心你都管不住!你趕緊讓你老婆醒過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女人再勾引我女人,我就弄死你女人的男人,這麼沒用留在世上也是白活!”
李適風此時會很悠哉的回答杜昇說:“哥們,跟個女人吃醋,你也夠白活的!”
這倆人,注定是冤家了。
童銳,也就是關以豪,最後被判了死刑。他是罪有應得的。可是田娥很無辜。我很擔心田娥會過不去這關,但好在她身邊有個不離不棄的人一直陪著。這個人,就是當年被我們嘲笑為田娥的變態粉絲和蛤蟆型追求者的那個人。
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以為不可能會在一起的,兜兜轉轉之後卻發現,原來相互間才是彼此最好的歸宿。
我跟杜昇托人把許靈和歐齊他們倆孩子的屍體找到了。然後我們把他們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都是天下間的可憐人,人走了,一切愛恨情仇也就都隨著化成了塵和土,從此再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我打算暫時不去美國那邊繼續學業了,而是留在國內安心待產。反正我的男人是頂級牛叉的社會名人杜昇杜大拿,他跟學校嘰嘰喳喳一頓鳥語過後,學校那邊就一邊快樂的恭喜我們即將喜得貴子一邊對我們承諾說:絕對不會耽誤給我發成績單的。
我得便宜賣乖的賊笑著放風涼話說:世道變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在家生孩子的人都有學位拿了,這讓天天刻苦還沒有畢業證的人可怎麼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