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皺起了眉:“今天下午的時候,去森林裏閑逛的羅賓斯一家回來了,哭著說他的女兒在森林裏走丟了,其他人都幫忙找去了,沢田也在……蘭,和那兩個小鬼也還沒回來。”

“詛咒!是詛咒啊!”抱著頭的亞伯驚恐的尖叫著,“哈裏曼家的詛咒!”

閃電一道道的劈下來,不時把大廳裏照得明亮而森冷,每個人的臉驚懼、害怕、恐慌相糾纏著,就像但丁的神曲裏描繪的地獄盛況。

“少胡扯!”旁邊沙發上暴怒的人情緒激動的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亞伯的衣領就揍了上去。

毛利小五郎趕緊去阻止。

沙紀對血的味道很敏[gǎn],剛踏入大廳的時候,她就聞到了從縫隙裏透進來的濃鬱的血腥味,和一陣陣細微的,叮叮咚咚的聲音,就像是釘子在敲著地麵。

她細細嗅著空氣裏的味道,走到了木書架前,書架下麵的地板上有明顯的劃痕,是經常開關的跡象。

她搬動了旁邊的花瓶。

在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被互毆拉走時,有人瞥見了這一幕,聲音尖銳得聽不出原樣:“住手!住手!”

木書架緩緩拉開,被略顯嘈雜的震動喚醒了的人,也紛紛停住了吵罵和動作,絕望的望向了那邊,脆弱的哭聲和痛呼顫唞得連不成句:“完了……我們都完了……”

一把重劍迎頭落下。

沙紀不擅長近戰,她也很清楚,這後麵絕對有危險,所以在開門時,一直斂聲屏氣的注意著麵前動靜的她側身險險避開了那把還流淌著鮮血的寶劍,腳邊的石板甚至被身穿盔甲的人砍裂,塵土飛濺,可以想象那一刀如果落在了少女的身上,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霧氣般紅色的光暈在少女的眼底氤氳,判讀出了他下一步動作的少女已經衝了上去,手腕翻轉間,手表裏的鋼絲已經纏住了那人的重劍,將它甩開,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連同手臂一起。

外麵死一般的寂靜了下來,同樣驚訝的包括少女,但她卻並沒有任何的停留,在那人另一隻手握拳砸來時,少女已經趕到了他的麵前,收回鋼絲,纏上了盔甲的脖頸,沙紀往下拽鋼絲,躍過了盔甲的頭頂,在盔甲抬手即將抓\/住她之前,膝蓋頂向了盔甲的腦門,隨著鋼絲被收入手表中,少女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頭盔也落在了她的腳邊,那副盔甲在他的身後轟然倒塌。

“死、死了嗎?”門外有人在問。

少女看向了門口被重劍砍成了爛泥的屍體,衣服還很新,是特別定製的高級西裝,很明顯是被無辜牽連的客人。

從頭盔裏流出的是黑色的血,隱隱約約的,她看不清楚:“幫我拿盞煤油燈進來吧。”

沒人回答她,毛利小五郎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拿起了桌上的煤油燈衝了進去,在看清書櫃後麵的景象後,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什麼?”

沙紀接過了煤油燈照亮了地上的頭盔,傷口流出的血很少,她之所以能輕易的製服這副盔甲,並且把他的手臂和頭顱都扯下,是因為這具屍體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蛆蟲順著盔甲的縫隙蠕動著爬出,但卻因為魔術還在勉強的行動著,幫主人看管著這裏:“顯而易見,屍體呀。”

“等等等等,你是說,你是說屍體活了過來,還拿刀要砍我們?”毛利小五郎瞪大著眼睛,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沒活過來,隻是在行動而已。”沙紀想起來麵前的這個人是前任刑警,現任偵探,於是又補充道,“說起來,毛利先生是偵探吧,殺人罪別算在我身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