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她歪頭想了想,“是因為弗恩先生的事情嗎?我差點殺了他。”

“嗯。”他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你有解決的辦法。”

“那沢田君沒必要感到內疚呀。”沙紀並不介意這件事,她輕眨了一下眼睛,慢條斯理,又語氣認真的說道,“弗恩先生是沢田君的部下,哈裏曼的事情和他並沒有關係,弗恩先生也是受害者,所以,沢田君不想傷害弗恩先生我完全能理解,而且,我就算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也會動手的,但那樣的話,弗恩先生就是真正的死了,沢田君並不需要對我感到歉然,你的想法並沒有錯,隻是我碰巧能救他而已。”

“……還是會動手麼?”他的聲音很輕,反問的句子卻是用的陳述的口吻。

她毫不遲疑:“如果那樣能救沢田君的話。”

沢田綱吉微微一怔,坦誠到讓人覺得不可^_^

“嗯嗯,抱歉。”毫無誠意的道歉,話音未落,沢田綱吉就被鬱悶生氣的少女按著肩頭一下子推在牆壁上了,顯而易見,腹部還沒有包紮的傷口又被撕裂,“唔,痛。”

“還知道痛,說明你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生氣時的沙紀就像一隻炸毛的小貓,惡狠狠的盯著他,隻是那可愛的長相,和無意識緊\/咬下唇的舉動,著實讓沢田綱吉沒有被警告的實感,青年的淺笑溫和依舊,半晌後,少女終於挫敗的低下了頭,“我還是先幫你包紮吧……至少得先把血止住……”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由分說的開始解他的襯衫,沢田綱吉有些尷尬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少女的頭卻忽然垂了下來,抵在了他的頸窩,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她輕軟的長發,還有柔軟的臉頰,耳畔傳來的,是她如釋重負,輕的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太好了,沢田君你沒事……”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輕笑出聲,“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吧。”

她一怔抬頭,青年背抵著牆壁,望著她淺淺的笑著:“不是要包紮麼?麻煩你了,緒川。”

“唔,嗯。”回過了神來的她胡亂的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病人,沢田綱吉表現出了高度的配合,借著手機電筒不算明亮的光芒,她細心的幫他纏上了繃帶,指尖的溫度若即若離,低著頭的她能感到青年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終於將繃帶纏好了,在沙紀低著頭,慢騰騰的收拾剩下的繃帶時,旁邊傳來的是衣料摩攃的瑣碎聲音,很快就將襯衣的扣子重新扣上,並將外套穿好了的沢田綱吉站起了身來,彎腰將手遞給了還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該起來了,毛利小姐他們還在外麵,也不知道那些會動的屍體還有多少,我們出去吧。”

下意識的遞出了手,在即將觸及青年手心的時候,卻被少女忽然收回,她撐著地麵自己站了起來。

明明已經做出決定了。

明明很清楚怎樣做才是正確的抉擇。

明明她已經不是可以任性得不顧後果的小孩子了。

但又為什麼,她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又向他走近。

沢田綱吉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走吧。”

“沢田君。”她微微張口,“我喜歡你。”

沢田綱吉仍舊看著她。

說著告白的話語,少女的臉上卻沒有慣常狡黠的笑容,她仰頭看著他,目光不躲也不閃,跳躍在眼中的,是被壓抑的黑暗。

“嗯,我知道。”他語氣平靜,溫和的微笑著,“隻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對嗎?”

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