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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哥說全身放鬆,心像飛出去一般自在,力著於柔軟,身輕如羽毛,躍上!
如貓般容易,她一試就成,幾乎想大笑大叫。
夏桔梗蹲身立於牆上,一旁有棵大樹,枝葉茂盛,有的垂於牆外,是適合用來藏匿之處,她借此地利之便,行偷窺之實。
哇!那座在家裏可以看到的飛閣正在眼前,顯得更雄偉瑰麗,一樓亭閣有個超大匾額,但那是什麼字呀?她不懂。
咦……有人!
紅木匾額,燙金巨字龍飛鳳舞地寫著“紫焱閣”三個大字。紫焱閣內,一挺拔男子卷袖彎身,在鋪平的宣紙上落筆寫下最後一字。
樹葉娑娑,是風,抑或是偷窺的貓兒,或是找死的賊人動腦筋動到他將軍府來,解索衡心裏有譜,卻不動聲色。
解索衡將紙鎮挪開,執起宣紙,步出紫焱閣。日光燦燦,映在他粗獷的臉龐。
宣紙上的字英烈豪邁,蒼勁爽利,雄渾有力,寫的正是臥龍先生的“將剛”之章——
善將者,其剛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製強,以柔製剛。純柔純弱,其勢必削;純剛純強,其勢必亡;不柔不剛,合道之常。
黑眸一凜,何者謂不柔不剛?他夠剛強、夠冷靜,甚至為紀律分明亦能六親不認;然而柔弱,則易於淪為婦人之仁,在紀律嚴明的軍中,是最大的忌諱,如何能以柔製剛?臥龍先生說是合道之常,該怎麼才能做到?
偷窺的二八佳人夏桔梗,總是挪不到好位置,直到男子步出飛閣,她“呀”了一聲,忙掩住小嘴,美眸閃爍著五彩光芒。
原來她還蠻想念落腮胡的,嘻嘻……
借著葉縫偷窺已無法滿足,她需要看得更清楚,索性舍棄樹的遮蔽,笨手笨腳地移到光明正大偷窺處。突然,她驚喜大叫,手舞足蹈,往下一瞧,咦?牆呢?往旁一瞧,牆在旁邊呢!
“哇——”她狠狠地跌下,在地上滾了三圈半才停止,呈大字型趴在軟軟的草皮上,巧鼻動了動,有泥土和草香耶!
解索衡收起墨寶,收入衣襟內,雙手環胸,微慍,冷眼看著趴在他地盤上的偷兒,還是個姑娘家!
夏桔梗狼狽地爬起來,盤腿坐著,俏臉黑了一半。她動了動手腕,捏捏腿,摸摸胸口、摸摸肚皮,嗯,沒少一塊肉,慶幸,是好兆頭。
仰起螓首,正好對上那一雙好看的眸子,她甜甜一笑,再覷了一眼他的左手肘。卷起袖管的左手,肌理分明,充滿力量,靠近肘關節處,一排醒目的牙印疤痕,深刻地烙印,她的心震動,臉頰嫣紅,血脈翻騰……十年尋覓,可讓她尋到朝思暮想之人了!
解索衡臉一黑,火焰在眼底燃燒。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正抓住他的左臂,撫摸他那醜陋的恥辱。是的,恥辱!
“走開!”他怒火狂燃地撥開她花癡的臉,推開她柔弱的身體,將袖子翻下,遮住他的恥辱。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一想起她無厘頭的纏功,他這鐵錚錚的漢子也感到一陣惡寒。
“落腮胡,再讓我看一下嘛!”夏桔梗說著跑上前,像哈巴狗一樣笑著,欲卷上他的袖子看清楚,不意卻被狠狠地推開,差點跌倒,她無辜地望著他鐵青的臉。
“你來幹什麼?”他深皺濃眉,刻意拉開與她的距離。
他的問話,令她精神一振,挺起胸,抬起自認美麗但此刻卻髒兮兮的臉蛋,她像下了重大決定似地,深吸口氣,用力大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