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公公。公公,桔梗跟您請安。嘖!這樣一看,原來你和相公有幾分相似呢!”夏桔梗咯咯地笑了起來,見到相公齜牙咧嘴地使眼色,她才趕緊落坐。
午後驕陽豔豔,偶有飛鳥俯飛輕掠湖麵,薄霧被驕陽一曬,躲得無影無蹤。此刻,湖光山色無限美好,拂雲亭映在湖麵,意境無限,美不勝收。
席問,珍餞玉喂,令人垂涎三尺,夏桔梗鮮少吃過這麼精致的菜肴,方才陳大人說這可是禦廚所做,皇上每天吃的,她更覺無限光榮,吃得津津有味,吃得讚歎連連。
“你們怎麼都盯著我瞧?快吃呀!好好吃哦!”席間幾乎都是她在動筷子,在座的每位皆不敢相信竟有女子吃相如此如狼似虎,又是錯愕,又是搖頭。
解索衡默默吃著,反正丟臉丟夠了,應該不會再有更丟臉的事了。
葛飛哪那麼容易放過這對新婚夫妻,道:“趁此良辰美景,又逢索將大婚,不如來吟詩作對吧!”
解索衡抬眼,與葛飛四目交接,看穿葛飛意圖,索性直接說了:“葛將軍,我與娘子皆無此雅興,你們歡快就可,別管我們。”
夏桔梗瞪大美眸,紅唇油膩,放下嘴邊羊肉,說道:“相公,葛將軍好意要吟詩作對恭賀我們,我們怎麼置之不理?”她轉望葛飛,笑咪咪道:
“葛將軍,吟詩作對我不行,但唱歌謠我可是一流。”
不論人家究竟要聽不聽,夏桔梗清了清喉嚨,站起身,一廂情願地唱起豫北歌謠:“新媳婦會做飯,切的麵條真好看;下在鍋裏團團轉,盛到碗裏蓮花辦。”聲音清脆悅耳,十分動聽,但歌裏頭的詞意太平凡,一點也不合在座大官們的胃口。
反倒是解索衡,再度聽見她悅耳的歌聲,想起蘇州那夜裏她唱的曲兒,心口竟暖暖的。
其實他的傻娘子非常美麗,瞧她唱著曲兒那媚眼如絲、笑靨如花的模樣,隻要別瘋瘋癲癲地跳著亂七八糟舞,她唱曲兒的功夫是無人可匹敵的。
解鉛城忽地拍桌怒斥:“別唱了,你當自己是歌妓嗎?”
怒拍桌子的聲音著實嚇了夏桔梗一跳,一瞬間,她愣住了,葛飛卻趁此機會幸災樂禍一番。
“唉……嗓於是不錯,但內涵不足,詞意平凡,會貶低將軍身份哪!”
葛飛道。
“會嗎?”夏桔梗輕蹙柳眉,她覺得這詞兒好可愛呀!
六王爺飲下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瞅著夏桔梗,繼續打壓:“你讀過書嗎?”
“沒有,家裏太窮了。”她一點也不隱瞞,非常坦白,但她一點也不自卑,還笑著得意地說:“可是我會寫我的名字!”她要獻寶囉!
“來人,各筆墨。”六王爺深沉的目光含著鄙夷的笑,他倒想瞧瞧她能寫出什麼鬼畫符來。
解索衡按捺著脾性。沉著黑臉,不發一語。
不久,筆墨備妥,夏桔梗卷起袖管,深吸口氣,拿著毛筆喊道:“寫名字,難不倒我夏桔梗!”
咻咻咻,三兩下完成夏桔梗三個大字,她嘿嘿直笑,獻寶。
“是老師教你的?,,問話的是陳定,不住搖頭。寫得真醜!拿來當廁紙差不多。
“是相公教的。”她甜蜜蜜地說,再道:“各位大人別為我擔心,我現在有私人老師,她是我的丫鬟美欣,她好有學問,現在正在教我讀三字經,等我學會,一定到各位大人麵前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