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夕認識,但話一出口,立刻變了臉色。
“原來,你也知道你認識我。”夜朝夕揮了揮衣袖,斜睨著郎中令,“許久不見了,郎中令大人,不,或許我該這樣叫你,秦月朗。”
郎中令和童百溪的臉像是一潭死水。而後一個人從夜朝夕的身後走了出來,我一看,居然是太常卿!
整個圍場安靜極了,經過了剛剛的驚天動地,此刻四周顯得尤為的寂靜。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一邊擔心晴暖的情況,一邊在努力回憶這個名字,秦月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秦,在泰雅是尊貴無比的姓氏,隻有一個宗族才能姓秦。
隻見太常卿幾步走到秦月朗的麵前,撕下一邊的衣袖舉到他麵前,秦月朗一驚,倒退了一步,“你是……你居然是……!”
“是,我也是聖雪族人!”徐敬尤大聲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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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巡狩禮(四)
太常卿緩緩地掃視了一圈,提了口氣說道,“對,我還有個親生的妹妹,也是聖雪族人。她就是已故的莊王後!”
薑卓似乎並不意外,隻是抱著我的手忽然抓緊。
太常卿接著說,“我與王後,並不是世人所知道的,隻是同宗族的關係,而是親生的兄妹。請陛下原諒臣隱瞞了多年,妹妹本來要我同所有徐家的勢力一樣退出朝堂,但臣實在不放心讓妹妹唯一的血脈陷於朝堂,所以才留到了至今。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臣等今日,已經等了許多年!”
他忽然轉向秦月朗,幾步上前,伸手對著他的臉,一把扯了下來。
竟然是人皮麵具?!秦月朗本能地伸手捂了一下臉,但他潔白如雪的膚色已經怎麼都隱藏不住了。太常看向我,問道,“少主,您看到了嗎?這樣的膚色代表了什麼?”
“你……居然也是……”我驚詫地說不出話。
“是,秦月朗也是聖雪人,是族長最高貴的一脈,是前族長最疼愛的後輩,是……悅薇族長本來的未婚夫。”太常卿把手中殘破的麵具一把扔到了地上,接著說,“我的娘親,是在先族長身邊學醫的醫女。聖雪一族本來以醫人救世為己任,擔負著鎮壓鬼獄之地的眾任。但是此人心術不正,迷戀鬼獄之邦的藥毒!先族長發現之後大怒,他假意懺悔,族長雖然原諒了他,但也取消了悅薇族長與他的婚約,誰知道他懷恨在心,居然與鬼獄之地勾結,舉兵進犯泰雅,企圖滅族擄人!”
“於是那一年尚德王率兵支援泰雅,與悅薇族長結緣。我娘不知什麼時候撞破了他的詭計,慌亂之中,把尚且年少的我和剛剛出生的妹妹拜托給尚德王帶回天朝。因為顧念我和妹妹的安全,她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尚德王,隻求尚德王一定要保護好我和妹妹。”太常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布條,遞到薑卓的手裏,那是有些年頭一份血書。我看了看,上載和太常所言,並無過大的出入。
秦月朗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用人皮麵具擋住了他過於耀眼的膚色,從而得以在天朝隱跡這許多年。其心計不可謂不深。
“那時,他仍然留在泰雅,我以為此生再也不會遇見他。誰知那年,王朝大戰,妹妹撞見了他與童百溪勾結,謊報悅薇族長病危的消息!世人並不皆知,聖雪族人懷孕之時的險狀,因此皆道屬實,童百溪生怕王朝大戰的頭功都被尚德王奪去,用此毒計間接害死了尚德王!那個時候,王根基不穩,朝政都保持在童家和幾個士族的手裏,我跟妹妹商議,隻能把此事先壓了下來!”
太常卿上前抓著秦月朗的領子大聲地喊了起來,“我等了多少年啊,你這個凶手!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死老族長,最後還害死了尚德王!你甚至連我的女兒都不放過!”
夜朝夕朗朗地說,“十六年前,童百溪和秦月朗得到了錯誤的情報,以為被送往天朝的阿仕是聖雪少主。一路追殺,恰被我救下,送到了王後身邊,並製造了馬車墜落深海的假象。秦族長聞知,先是對尚德王之死耿耿於懷,又逢此事,大怒,兩邊遂生嫌隙,是以她把愛女留在了身邊,拒提天朝。當年,尚德王把鬼宗斬草除根,但有個嬰孩逃脫了。那年我去泰雅教導璟萱讀書,三年之際,山下傳來消息,說那個孩子還活著,有人找到了線索,我便把土豆送去麗都,下山調查。”
薑卓接著說,“對,那次孤也聞聽那個孩子在西地,但怎麼也找不出蹤跡,便舉兵試探,沒想到北地果然有了動作。但無論孤怎麼努力也查不出那個孩子到底被藏在哪裏。尚德王臨終時,再三囑托孤要把那個孩子找出來,若是生性純良便放他自由,若是心狠手辣……便誅殺之,否則便是天下的禍害。”
夜朝夕點頭,“那個孩子就是被秦月朗抱走,而後寄養在李家的李道!”
李道是北地鬼宗之後!難怪斷塵道一亂,北地也亂,難怪他有手段能夠勾結流寇。童百溪也是一驚,側頭看向秦月朗,叫道,“難怪你說北地和斷塵道都聽命於你,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不是在謀天朝,你是在圖天下啊!你把我們都當成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