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似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獨自折回餐桌那裏,從公文包裏拿出兩張白色的文件,葉涼看不清是什麼,好像是離婚協議書。
陸遙手裏捏著那兩張紙大步走來,葉涼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隻見陸遙三下五除二將它撕毀揚在空中!
白色的紙片在空中飛揚,他說:“葉涼,你這輩子都別指望和我離婚!”
蔚淺接到葉涼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食堂和葉北一起吃午餐。
“怎麼了?葉涼怎麼了?”
蔚淺起身要走,拎了包也來不及解釋了,“葉涼可能出了點事情,讓我去接她。”
蔚淺到指定地點的時候,葉涼正縮在街心花園的休息椅上,臉埋在雙膝裏,肩膀劇烈的聳動。
那樣子,分明在哭。
蔚淺心裏一跳,和葉涼相處時間也不短了,可是還真沒想過,葉涼會哭成這樣。
她走過去,拍拍葉涼的肩膀,“葉涼?”
葉涼抬頭,雙眼通紅,像隻小白兔,眼淚啪一下掉下來,蔚淺看的揪心,抱住她。
“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來出麵解決。”
葉涼上了車,沒有再哭,但是也沒有再說過話,她就默默的坐在窗邊吹著冷風,灌進喉嚨裏,一陣撕裂疼痛。
到了HK,沒坐下來一會兒,蔚淺還沒問完話,蘇牧又過來了一趟。
“葉小姐,蕭總叫你過去一趟。”
這會兒,葉涼心情不大好,蔚淺看了看她,對蘇牧說:“蘇秘書,葉涼出了點事情,能不能等她平靜下來再去蕭總那裏?”
蕭慕琰是個難纏的角色,蔚淺不是不知道。
蘇牧放低了聲音,隻用蔚淺和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四少說了,必須去!”
“那好吧。”
那位主兒,可是大金主,惹了他,葉涼往後也就沒好日子過了。
蔚淺正要勸說葉涼過去,葉涼已經鎮定的站起來,對蘇牧說:“蘇小姐,我去。”
此刻,葉涼又是一副相安無事的模樣,蔚淺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到了總裁辦公室,葉涼低眉順眼的像隻死物,隻囁嚅著嘴唇道:“蕭總有什麼事情?”
蕭慕琰擰眉,眸光暗湧波濤,定定的看住她,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對一邊的蘇牧吩咐說:“叫司機備車。”
蘇牧一愣,沒懂,四少這是要帶葉小姐去哪裏,可她仍舊說:“是,我這就去。”
蕭慕琰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彎曲的後頸以及那烏黑的一條長發,他忽而輕佻的掬起一束,放在鼻尖輕嗅,葉涼有些防備的退開,可他依舊沒放開那縷發絲,玩味的看著她通紅的眼睛。
“留了多長了?”
葉涼怔愣,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頭發,“四年。”
“很好。”
很好,不長不短,四年,很好,該死!
蘇牧從外麵進來,“蕭總,車子已經備好。”
蕭慕琰一把拉住葉涼就要往外走,葉涼掙紮,狐疑的看他。
“去哪?”
葉涼被強迫著拽到電梯裏,蕭慕琰的身軀傾覆下來,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
電梯到了一樓大廳,不少雙眼睛就盯了過來,葉涼有些委屈,自知掙脫不了,也就跟著蕭慕琰往前快速的走了。
至少,比這麼多人用酸溜溜的眼神洗禮你來的強。
葉涼被塞進汽車裏,蕭慕琰對司機一聲令下:“去名剪坊!”
葉涼大氣都不敢喘,蕭慕琰的側臉緊繃著,陰鬱的可怕,眸光更是烈烈。
到了名剪坊,蕭慕琰又把葉涼從車上拖下來,動作裏沒有一點紳士風度,葉涼忍不住問:“你帶我來理發店做什麼?”
蕭慕琰壓根不理會她,把她丟給幾個理發師,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冷眼相看。
葉涼尖叫:“蕭慕琰,我不剪頭發!”
“給我剪!”
冷漠的,不含一點人情味兒的,一聲令下!
幾個男理發師按住她的肩膀,不許她動,名剪坊明顯已經被包了場子,沒有一個客人在,當然,除了葉涼和蕭慕琰以外。
她驚叫:“我不要剪頭發!蕭慕琰剪不剪頭發是我的自由!”
她反應十分大,男理發師也不敢用盡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弄疼了這個女人不知道慕四少會不會生氣,於是,一個理發師恭敬的對蕭慕琰說:“四少,她這樣亂動,恐怕剪不了。”
蕭慕琰穩步走來,按住她的肩膀,眉眼和唇角竟然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他伏在她耳邊幾乎溫柔的說:“乖,聽話,剪了我就幫你奪回葉氏。”
他甚至還十分紳士的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葉涼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她說:“蕭慕琰,我恨你!”
他仍舊是輕笑,下一秒,麵色一凜,背過身,負手放話:“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