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她雙腿發軟,隻想著要逃離已經失控了的陸遙以及這個地方,黑暗裏,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明明渾身都是虛軟無力的,可是她一點都不敢停下來,耳邊的風聲化成淒厲的叫聲,讓她每個細胞都恐懼到極致。
她漫無目的的跑,沒有一點方向感,隻知道跑,拚命的跑,她的心跳聲都能聽得見,在寂靜的墓地裏,像是一首祭奠的安魂曲。
喘氣聲,呼吸聲,心跳聲……每個聲音都在被無限的放大。
她不記得是哪個方向,看不清前方,直到跌進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
葉涼一動不動,雙手舉在那裏絲毫不敢動彈,她的呼吸聲粗重而淩亂,直到一隻手掌輕輕安撫在她背上,直到一隻手掌按在她後腦勺上將她緊緊裹進了敞開的大衣裏。
她的嘴唇顫抖的厲害,手指也是,雙眼睜得很大,她看著眼前的黑暗緊張至極的喃喃:“蕭慕琰?”
“嗯。”
她忽然“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所有防備,在頃刻,全部卸下。
毫無休止的哭,隻記得自己埋在那個胸膛裏,哭的全身發軟,哭的虛弱,也沒有停止,仿佛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完。
所有的恐懼,被淚水釋放了出來。
葉涼隻依稀記得,她哭的昏昏沉沉,雙腿也發軟,蕭慕琰抱著她一路走下了墓地。
那墓地,好像有些崎嶇,葉涼賴在他大衣裏,感受到腳步的顛簸,她睡得卻異常安穩,好像,小時候在父親懷裏,無憂無慮。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就看見葉振國和趙清還有蔚淺,四周是白色,她在醫院裏。
手臂一動,手背上牽扯著疼,趙清立刻按住她亂動的手說:“別動!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發了燒也不知道,還好蕭總把你及時送來了醫院。”
發燒?
她下意識的看看蔚淺,蔚淺輕輕點頭,示意她不要開口說出真相,於是她附和的說道:“媽,我沒事了。”
葉振國也一臉擔心,“好好照顧自己,這個天最容易傷風感冒發燒,平時多穿點衣服。”
“知道了爸。”
葉振國和趙清走了以後,蔚淺才鬆了口氣,“你呀,以後見著那什麼陸遙的你給我走遠點,昨天要不是四少,我估計今天都見不著你的人了!”
葉涼屬於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一種,“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麼?”
再說,她怎麼躲,昨天都躲成那樣了陸遙還有本事找到葉宅來守株待兔。
“昨天四少把你送到醫院來的時候,你高燒不退,臉色白的像鬼,我還以為你……哎,總之你以後去哪通知我一聲好不好?”
蔚淺頭疼,葉涼抱歉的說:“對不起啊蔚姐,昨天是我不好,忘了打電話告訴你我要回葉家。”
蔚淺瞪了她一眼,“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饒了你這一回,下不為例!”
葉涼小白兔似的乖乖點了好幾下頭,蔚淺歎氣:“你知不知道昨天四少半夜一個電話把我喊過來那聲音有多可怕?我剛開車到醫院,四少就抱著你衝進了急診室,那眼神幾乎要砍人的節奏啊……”
葉涼默,拉拉蔚淺的手指,“蔚姐,對不起嘛……”
葉涼最會撒嬌了,她要麼不撒嬌,一撒起嬌來,你絕對抵抗不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隻不過你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去幹什麼提前通知我一聲好麼?大小姐,你要是出了什麼閃失我怎麼和四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