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回去休息的嗎?陪在我這裏,又累又無聊。”
那話語裏,分明隱藏關心,陸遙心下一喜,連忙笑道:“照顧你我怎麼會覺得苦?我高興還來不及,你能重新出現在我眼前,我已經很知足了。”
她隻是那麼淡淡的看著他,微微的笑,淺的幾乎找不到痕跡,又開始沉默。
其實,陸遙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她出車禍以後是被誰救下的,她為什麼現在開始認他,而一開始出現在他麵前,卻那麼狠心的假裝不認識,既是不打算認他,何苦又跑到他身邊應聘助理職位?
一大堆問題在他腦海裏炸開,等她入睡以後,他去病房外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蘇牧所有的資料和經曆,盡快。”
他收了線,重新進來,她卻是又睜了雙眼直直的看進他漆黑的瞳孔裏,靜靜的道:“其實你不用派人去查我,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隻要我能回答,我都會告訴你。”
他的目光瞥到她晶瑩耳垂上的小黑痣,最終開口問道:“你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其他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隻是,她究竟過得好不好。
“沒有值得讓我快樂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事情,無悲無喜,算不算好?”
“這一年多以來,讓你受苦了。”
她抿唇微微笑道:“我和你,又不是夫妻,你對我,不需要負責。”
他眉頭一擰,“小溪!”
她的眸光忽而變得冷,怔怔望著他道:“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陸總,不管我以前是誰,我現在隻會是蘇牧。”
“我不明白,你劫後餘生,為什麼還要躲著我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我?”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靜靜看著前方的空氣道:“那場車禍,讓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包括你。”
“你說什麼?!”
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根本不記得你,對你也沒有任何感情,陸總,我就隻能是蘇牧。”
他卻是一把抱住她,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裏,仿佛勒進骨血裏,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從確定你是溫溪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打算再放開你。我無法經曆失去你第二次的痛苦。”
她仰頭,手指悄然滑進他的西裝口袋裏,指尖觸碰到那堅硬的一塊,眼淚一滑,閉眼,將那堅硬的東西攥在了掌心。
葉涼沒想到在外麵一晃,就是這麼晚,她打了無數通的電話,蕭慕琰始終沒有接,現在她想動手再打一通,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
她手邊的保溫桶裏,飯菜已經涼了,她沒什麼胃口,坐在花園裏看著小孩子玩滑滑梯,此時天色已黑,起身拎著保溫桶剛想往車站走,頭腦一陣眩暈,也不知是不是忘了吃飯的原因,眼前暈乎乎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綠燈亮起,她剛提步過馬路,眼前一黑,腳下一軟,身子倒在冰涼的地上,再沒有意識。
她到了醫院,睡了很久才醒過來,一抬手,手背上有牽扯的疼,一旁換水的護士說:“別動。”
葉涼臉色不大好,有氣無力的問:“這掛的什麼水啊?”
“給你保胎的。”
一聽“保胎”二字,葉涼立刻警覺起來,摸著小腹緊張的問:“我孩子怎麼了?”
那護士笑道:“你別這麼緊張,現在人體質不好,基本都掛水吃藥保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