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琰一下子就火了,聽見她說“要走”這些字眼,一點也沒法子淡定了,一腳踢翻了一邊的小茶幾,哐當一聲嚇了葉涼一跳,茶幾上的紫砂壺碎了一地碎片,看起來異常狼藉。葉涼從昨晚憋著的氣也忍不住了,立刻大吼道:“你踢什麼東西?!我還沒發飆呢你倒是先發飆了!”
“你要走到哪裏去?!”他目光格外逼仄,一步一步逼近她,他的聲音聽起來森然恐怖,“嗯?去哪裏?!”
葉涼身後就是床,被他逼的一下子坐在了床沿上,他居高臨下,一如帝王般的俯視,渾身都散發森然冷意,葉涼握緊已然出了一層薄汗的手掌心,鼓起勇氣對他吼去:“你發什麼的火?!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吧!你和蘇牧那麼抱著算什麼!”
終於,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蕭慕琰依舊扣著她的手腕,葉涼已經惱了,開始拚命的掙紮,“蕭慕琰,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眸底卻是絕望,“葉涼,你從來都不信我!”
他的手掌一鬆,葉涼順利從他的桎梏裏逃脫,她咬著唇瓣道:“若是你沒做虧心事,何必怕我跟去?!說到底,你對蘇牧根本就是有意思!”
他冷笑,笑的蒼白無力,“葉涼,你沒良心!”
葉涼內心狠狠一震,像被車輪滾過,碾碎了心髒,一陣一陣的刺骨疼痛。
蕭慕琰拿了車鑰匙,將門砰一聲甩上,葉涼身子一震,落下淚來。
蕭慕琰走了,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葉涼徹夜未眠,蕭慕琰徹夜未歸。
Soundbar。
浮光暗湧,聲色犬馬,男男女女,火熱的身軀肆意纏繞在一起。
白城扯著領帶從外麵進來,將頸間藍色領帶往真皮沙發上一丟,閑散慵懶,他修長指尖夾著一杯白蘭地,一口氣咽了下去。
“慕四,你怪怪的啊!這麼晚找我來這裏陪你喝酒?”
蕭慕琰麵前酒杯裏的酒水沒怎麼動過,清冷麵色如寒玉冰封,想必也是家裏的事情。能讓蕭慕琰這樣悶悶不樂的,除了葉涼那小妞也沒別人有這個本事了!
半晌,蕭慕琰端起酒杯,悶下一大口濃烈的伏特加,深入心肺,火燒火燎的。
白城見他不說話,於是在他身邊坐下,問道:“是不是你家葉涼又招你煩了?”
他問的很小心,格外的注意語氣,可蕭慕琰的臉色還是沉了沉,銳利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不曾開口說話。
然後,下一刻,他便起身穩步走進舞池裏,一如多年前,不要命的玩兒,其實慕四最最真實的一麵,也是最陰暗的一麵,那幾年,醉生夢死,都是用命來玩兒的。
不危險,不歡暢。
有幾次,他幾乎要被嚇出心髒病來了,可他依舊風輕雲淡仿佛那不過是最正常的玩兒法,於是跟在他後麵玩兒的多了,膽子也就練就出來了。
那男人,簡直就是鴆毒。
一旦吸食,便是萬劫不複。
葉涼失眠了一整夜,當她腰酸背痛的起床,打開電視時,赫然看見蕭慕琰在舞池裏與各色妖嬈女子共舞的情景,尺度說大不大,角度卻是意外的勾人。
啪嗒一下關掉電視機,她和蕭慕琰吵架以後不和解的方式就是這樣,分隔兩地的冷戰,等彼此低頭,而這一次,葉涼並不打算低頭,在她的潛意識裏,她的丈夫,那麼晚出門隻為了與一個女子見麵,那不是精神出軌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