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們哪裏也沒去,隻是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他傾身吻她,她卻是避開,他正要失望的離開,她卻是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他眼底,卻是許久不見的喜悅與激動。
半夜裏,他緊緊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問:“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走嗎?現在我不是陸家少爺,也不是陸氏的繼承人。”
她伸手擁抱住他的腰身,點頭道:“我說了和你走,就不會後悔。睡覺吧。”
久違的懷抱,陸遙許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溫溪也是,這麼多時日以來,朝思暮念,不過是為這麼一個懷抱。
淩晨四點,她輕輕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伸手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擁著她的手臂,穿好衣服,望了他最後一眼,走出酒店。
到了車站的時候,麵上已是清冷,伸手一摸,滿是鹹淚。
她在心底說――不要哭,來日方長,沒有陸遙,也是要過一生的。
可是,陸遙,你可知,你說沒有溫溪,也要過一生,隻是此生不會再快樂。而溫溪的回答,也是,沒有你,就算再快樂,也不會快樂了。
葉涼在醫院住了有一段時間,蕭慕琰最近格外繁忙,冥冥之中,葉涼也明白他是在忙什麼,無非是忙關於陸氏的事情,他處心積慮的要整垮陸氏,蕭若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今晚,蕭慕琰派了蔚淺過來照顧,“今晚我來照顧你,四少那邊實在走不開。”
“他最近肯定是在忙陸氏的事情,蔚姐,我什麼都不怕了現在,我最怕的就是慕琰日後後悔。”
蔚淺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傻姑娘,那是四少的事情,你與他雖是夫妻,可是這件事還是不要幹涉的太多的好,畢竟,你與陸家的關係在那裏,萬一四少誤會你,又是鬧得不歡而散。葉涼,作為女人呢,有時候要學會為自己打算。”
“可是蔚姐,如果慕琰不高興,我也就不會高興。”
“最近是非常時期,與其勸阻他,不如支持他,至於你與四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以後究竟能不能走得順利也要看你自己。”
葉涼明白,蔚淺所指的是什麼事情,蕭慕琰不喜歡她演戲,而演戲,是她的熱愛。
這本就衝突,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忙著對付陸氏,她忙著照顧肚子裏還沒完全成型的孩子。
多日以來,偶爾閑敘話常,蕭慕琰卻是不再願意與她說那些商場上的風雨,或許,他覺得,不合適。
葉涼看著窗外茫茫夜色,陷入沉思。
HK大樓。
“四少,陸氏股票又大跌!這個時候攻擊進去,是最合適的時候!”
陸氏已為傀儡,白寧似乎還沒有從白家調動資金進來填補這塊大漏洞,難道……她會眼睜睜看著陸氏毀於一旦?
“攻!”
冷漠而簡潔有力的一個字,殺伐果決,如同一道斬立決,在一秒鍾裏,決定了一個集團的生與死。
陸正背著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高樓之下的車水馬龍,這一片乃是繁華之地,卻也是陸氏今日的葬身之地,他從沒想過,蕭若會為他生下一個兒子,而摧毀陸氏的,竟然就是這二十餘載,他不聞不問,後知後覺才知道他存在的兒子。
蕭慕琰……
腦海裏這才慢慢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那孩子的樣子,是在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娛樂報紙裏,緋聞滿天飛。他陸正的兒子,做了他這輩子最不稀罕也最瞧不起的職業,娛樂公司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