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對著麥克風,望著台下媒體大眾,毫無怯懦,他說道:“我與白寧已經離婚,陸家與白家也不會再有任何的資金來往,以後路歸路,橋歸橋,大家各自安好吧!”
簡潔有力的回答了這些問題,陸正已不想再逗留,麵對這些記者,當麵簽了轉讓股份合同,便被人護著從後麵離開。
蕭慕琰啪一聲合上電腦,葉涼漫不經心的翻著報紙,又漫不經心的說道:“陸伯伯心態算是很好的了,要是換做有些人,估計這個時候得要鬧著跳樓了。”
蕭慕琰不冷不淡的哼了一聲。
葉涼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他幾眼,又道:“當初……陸伯伯並不知道,他有你這個兒子……”
又偷偷瞄了蕭慕琰冷峻的側顏,雖是清冷,卻沒有慍怒之色,於是繼續道:“陸伯伯要是知道有你這個優秀的兒子,不知道會多高興多驕傲呢……我們慕琰多優秀呀……”
葉涼語氣說的輕鬆,可心底卻一直都在打鼓,她咬了咬唇勇敢的說:“今天那麼多記者和民工,陸氏一破產,就意味著很多民工會上門鬧……不知道陸伯伯會不會受傷……慕琰,這種事你應該知道的……”
蕭慕琰抬眸定定的看著她,冷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我想說什麼?我能說什麼?我就隨便說說,你要是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
“說。”
“……我是希望你今天能去陸家看看,你知道,陸伯伯年紀大了……”
蕭慕琰聲色清冷舒倦,“他有他的兒子。”
“那怎麼能一樣,陸伯伯肯定很想見見你,你們都還沒有正式見過麵呢。”
他眉眼輕挑,毫無情緒的反問:“見麵?有這個必要嗎?”
當初錯過了,就沒有必要了。
“怎麼會,他和白寧離婚,可能就是因為當年……”
“那他早一點幹嘛去了?我媽已經死了,現在做這些有什麼用?”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陸伯伯當時不知情,他也不希望這樣啊……父子情深,血濃於水,你逃不掉的慕琰。”
他已經不耐,“好了,葉涼,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爭吵。”
外人?原來親生父親也可以叫做“外人”。
葉涼敗北,再說下去也是無意。
陸遙一個人坐在廣場上,廣場的大屏幕裏忽然出現今天的新聞,頭條便是陸氏破產的消息。
他已經料到是這個後果,陸氏破產,他或許傷心,可一定沒有陸正傷心,他難過的,不過是父親終於親口承認了,他與白寧離婚的消息。
結婚幾十年,不說耄耋情深,也是舉案齊眉,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他雖明白,陸正與白寧,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但也不覺得他們會走到離婚的這一步。
原來,幾十年的婚姻比紙還要薄,一戳就破。
廣場上人來人往,他卻在一瞬間,失了家,到底哪裏,才是他的歸宿。
一念之間,頃瞬,他就沒了家。
葉涼自從懷孕以後,便嗜睡,醒的也多,她吃完晚飯以後又躺下睡了一會兒,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一睜眼,蕭慕琰已經不在身邊。
她正躊躇,忽然間又想到什麼,唇角微揚,心情好了不少。
隻要他願意承認在乎,願意接受,沒有什麼比這些來的珍貴。
陸家已經被成群的記者和帶頭起哄的民工包圍住,全部都在門口叫囂。
記者好打發,這些隻要錢不要命的建築工人可不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