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一直感覺我和你結婚像場夢,時常半夜醒來,看見身邊躺著你,我都不敢置信,現在終於要辦婚禮了,我才有那麼點敢相信這不是一場夢。”
蕭慕琰捏捏她的鼻子,“傻氣。”
葉涼靠在他懷裏說:“才不是傻氣,是你太好,而我們遇見的又太晚。”
他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呼吸噴薄在她臉上,“不,我們相遇,不早不晚。”
或許太早,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會這樣喜歡一個人,會死心塌地的,滿腦子都是一個人,也可能,不會這樣懂得珍惜。
他不後悔是在葉涼最糟糕的時候邂逅他,冥冥之中,或許就是因為在她最不知所措的時候,他以空降的姿態,出現在她生活裏,既讓她慌亂,又讓她歡喜罷。
陸正身體好轉,陸遙很突然的就留下一封書信,遠赴法國,尋找溫溪。
葉涼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其實溫溪沒走的事實,隻是,愛情本就是千回百轉,她是陸遙與溫溪愛情裏的局外人,一直都是,所有的路,都需要他們自己走,走盡彎路的靈魂,隻要最後找到彼此依靠,再艱辛,也是值得的。
懷孕的第三個月,葉涼穿上婚紗,手捧鮮花,在夢寐以求的尖頂教堂舉行了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
前一晚,她還對蕭慕琰說隻請一些家裏人就好了,蕭慕琰當時沒吭聲,卻也沒反駁,葉涼從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人,見證他們的婚禮。
當她挽著葉振國的手臂,腳踩紅色玫瑰花瓣,香氣襲人,一步一步走向那段的蕭慕琰時,她感覺,這條路,是結束,亦是他們的開始。
那頭,蕭慕琰微微含笑,一如往昔,葉振國將葉涼的手交付到蕭慕琰手裏,霎時,十指相扣,溫暖襲來。
手指之間,仿佛有微弱電流摩挲,葉涼想,就這樣一輩子一直握住,也好。
牧師的聲音回蕩在教堂的每個角落,牧師問是否願意嫁蕭慕琰為妻之時,她隻莞爾,“我願意”那三個字就這樣傾吐在舌尖,化為世上最美的字符。
台下掌聲如潮水,等到交換戒指的時候,蕭慕琰握住她的手,將戒指一點一點套進她無名指上,他說:“本想低調,可我想給你最好的。”
葉涼看著他,笑的眉眼彎彎。
交換戒指完畢,他傾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他又說:“額頭上的吻,代表原諒,哪怕你以後做了殺人放火的事,我也會一直愛你。”
葉涼隻記得,擁抱的時候,她眼眶裏暖意氤氳。
葉涼與蕭慕琰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了教堂,葉北作為首席伴娘,在她耳邊輕輕說:“待會把捧花扔給我。”
葉涼忍著笑說:“你是我最親的姐姐,我一定會扔給你,我怎麼會忍心看見你成天被大姑婆那樣念叨?”
一邊的白城也憋著笑,某人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接不到捧花他也是考慮娶她的。
葉涼隱隱頭暈,卻對蕭慕琰微微一笑,手裏捧花便被那麼拋了出去,她回首,看刮落誰家之時,不遠處一抹纖細身影,手捧鮮花,微微笑著,站在那裏。
葉涼記得,她好幾天前就給溫溪發郵件了,沒有回複,還以為她不會趕過來了呢。
眩暈感又開始了,她微微眯眼,那太陽的光暈便多出了好幾層,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虛,氣都喘的費力,心裏好像被悶住了,格外的難受,她看見,回看蕭慕琰的時候,她看見他笑意在唇邊陡然僵住,大聲呼喊了一聲:“葉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