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師父微笑著點頭,“小兩口兒有什麼好吵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吵架傷心。”
“對對對,您說的對!”
說完,對一邊冷沉著臉的蕭慕琰擠眉弄眼,伸手比了個“V”手勢。
蔚淺剛開車到了樓下,葉涼就裹著米色的風衣下來了,臉色蒼白憔悴,目色發寒,等她上了車,蔚淺說:“你行嗎,要不你還是在家休息休息?”
過段時間,若是等公司穩定下來,慕四少的喪事該辦一辦了,到時候又得忙一陣兒。
葉涼自從藍煙那事兒以後,就一直瘦,從意大利回來,整個人站在風中,和紙人似的,仿佛風一吹就倒。
葉涼搖搖頭,無精打采,唇邊卻是綻放一抹無力的笑,“沒事的。”
到了流光飯店,葉涼和蔚淺剛走到包間門口,葉涼想去洗手間洗個手洗個臉,於是把包遞給蔚淺說:“蔚姐,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先進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你去吧。”
葉涼下午睡得有些頭暈,臉頰發燙,也不知是不是發熱了,腦子暈乎乎的,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有些清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憔悴不堪,微微歎息,這才轉身打算回包間。
踩在長廊的紅地毯上,周圍都是緊緊閉著的包間,她方抬頭,就看見盡頭角落裏一個熟悉黑色背影,她的心一緊,微微眯眼,剛想追上去,誰知,那人已經和一名女子進了包間裏,視線被硬生生的切斷。
好像,和她在羅馬街頭遇見的那個背影好像,不,應該說,和她的慕琰好像。
她頭又一陣暈眩,扶著牆壁走進包間裏,蔚淺見她臉色一直不好,輕聲問:“還好嗎?不要硬撐。”
葉涼抓住蔚淺的手說:“蔚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我眼花了,我好像看見慕琰了。”
蔚淺一愣,自然以為她是思念成疾,葉涼微微垂眸,苦笑道:“應該是我太想念他了,所以看錯了。”
蔚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放輕鬆一些,你的路,還很長。”
她咬唇點頭。
HK的員工什麼都不知道,還舉著酒杯過來敬葉涼的酒,“我們的蕭太太,慕四少怎麼沒回來?”
蔚淺剛想回過去,葉涼卻是坐在位置上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說:“意大利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完,處理完了,他就會回來。”
那人還說了些什麼,葉涼已經無心聽了,隻記得,她也跟著那敬酒的人,喝盡了杯裏的酒。
蔚淺站起來拉住她,對眾人說:“葉涼沒有酒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打算趁著慕四少不在,合起夥來欺負她?回頭小心慕四少找你們算賬啊!”
眾人唏噓,一臉笑意。
唯有葉涼,仰頭喝盡了杯中酒,卻沒有低頭坐下,而是仰頭看著頭頂上方的水晶燈,視線繚亂虛幻,那燈光微微搖曳起來,仿佛那人晶亮的眼眸。
她的眼淚從眼角溢出來,滑入發鬢,化為冰涼。
蔚淺搶過她手裏的酒杯說:“不要喝了,你酒量不好,身體又差,弄壞了身體怎麼辦?”
葉涼被她拉著坐下來,眾人都在談笑,沒有發現這邊的異樣,葉涼搶過蔚淺手裏的酒杯說:“蔚姐,我想喝,我能喝的。”
她又搶了過去,皺眉心疼道:“葉涼,振作點!我不許你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呆呆的望著蔚淺,眼淚在柔和的燈光下慢慢滑下來,“蔚姐,我難受……”她拍著心髒的地方喃喃:“我這裏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