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不敢回頭,支支吾吾的說:“不是。”
“既然不是,你怎麼進來的?趙秘書!”
溫溪見他要喊人進來,趕忙轉頭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要叫人!”
四目轉瞬相對,有那麼片刻的怔忪。
陸遙拿開她的手,眉頭緊皺,“怎麼又是你?”
簡直是陰魂不散!
命運就是這樣心血來潮,將他們的生活拉近,她如一匹悍馬姿態闖進他平靜無瀾的生活,一次又一次,他的心,終是在這顆炙熱的溫度下融化。
他作為陸氏代表,派到他們學校作為資助方與領助學金的貧困生交接,於是,他們再度相遇。
其實,那時,他便已決定,要她做他女朋友。
大冬天的晚上,宿舍樓下有人在寒風獵獵裏等著,她在看刑事案件,卻是心不在焉,舍友趴在窗戶那裏喊道:“喂喂喂!溫溪,那個高富帥在下麵!好像是來找你的!”
她早就收到手機短信了,電話她沒接,說實話,她並不想和陸遙深一步發展。
舍友卻從窗戶口裏跑過來,一把拿開她眼前的案件,“別看了!快去和人約會!你看人家都站冷風裏好幾個時辰了!”
溫溪重新將舍友手裏的刑事案件拿回來,佯裝鎮定的道:“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你別裝了!你是不是也喜歡那高富帥?不過說實在的,現在這麼好條件的還送上門來,你還矯情啥啊?小心煮熟的鴨子飛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其實不是這樣的,她根本沒勇氣,也沒信心告訴自己,她可以和陸遙在一起,他們雲泥之差的門第和身份,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況且,他的心,她不懂。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第二天下午上課用的刑事案件終於看完了,舍友洗了臉爬上床,又瞥了眼樓下,拍拍溫溪說:“喂,你看,他還在樓下呢!”
溫溪看了一眼,於心不忍,打開手機,全是陸遙的短信和未接來電,點開一條,回複過去――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我不喜歡你。
若是那時,她能果斷些,堅決不下樓,或許後來也不會這樣,畢竟那時,大家都沒有付出全部的真心和精力,還未深陷泥潭,還能走的出來,還能,失去彼此。
隻記得,那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到了淩晨一點,穿了拖鞋就跑下去,叫阿姨開門,阿姨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她卻是穿著睡衣隻披了件羽絨服就跑出去,陸遙還站在寒風裏,她從五樓急匆匆的跑下去,喘著氣,胸口都在起伏,穿著拖鞋氣息不穩的站在他麵前,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緊張,不安,還有那麼一點期待。
期待他要對她說什麼,或者說,期待,他們到底會怎樣。
“你……你這麼晚還不回去,找我幹嘛?”
回應她的,卻是一個匆匆的擁抱,眼前一黑,便落進一個寒涼的胸膛裏,他的大衣在寒風裏吹久了,披了霜一般的寒涼,她滾燙的臉頰貼在上麵,無端顫抖了一下。
他的聲音好像因為很久沒有開口說話而變得有些沙啞,“溫溪,做我女朋友。”
她的手緊張不安的不知所措的,不知安放在哪裏,卻是被他一把握住,塞進大衣裏,強行環抱住他的腰身,“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