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看了看葉涼,葉涼會意的說:“我前幾天給你物色了幾個女孩子,你去見見?都挺不錯的,是吧慕琰?”
相親?原來他這條件也要相親啊?
“這幾天我比較忙。”
蕭慕琰接茬,“忙?我給你幫忙去,你去相親,如何?”
陸遙捶了他一拳,笑道:“我怕你盜我公司機密。”
蕭慕琰也啞然失笑了。
大家心底都有那麼一個人,在蕭慕琰心裏,她是蘇牧,在葉涼心裏,她既是蘇牧也是溫溪,而在陸遙心裏,她始終是他一個人的溫溪。
吃完飯,葉涼單獨問陸遙:“最近你和溫溪聯係過嗎?她過得怎麼樣?”
時光一轉,已經過去一年了,他還真是沒和她再聯係過,“她已經結婚了,那男的……挺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苦笑。
“那……那你就沒想過要重新談一段?莎士比亞說的好,最好的,總在不經意之間遇見。”
他抬頭看她,淡笑,“這個機會,我已經用來遇見溫溪了,沒有下一次了。”
她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來安慰他了,因為這種事,隻有時間才能治愈。
之前,他也不是沒相過親,相一次親,就走一次神,弄得女方很尷尬,都是最後葉涼做的調解。
又是一年寒冬,他還記得,那年他在醫院陪她,大過年的,就為了一個剛談不久的小姑娘和家裏鬧翻了,年也沒在家裏過,就大老遠跑到清城去見她。
那時愛的轟轟烈烈,現在想想,當時,彼此都傻,可是誰也不後悔。
接到李非的電話之時,已經是深夜。
見到李非的時候,李非將手裏的鑰匙給了他。
“這是溫溪臨走前給我的鑰匙,我想了又想,一想就是一年,加上工作繁忙,這次回國內過年才有空見你一麵。”
陸遙的心,咯噔往下一落,“什麼意思?什麼臨走?”
李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溫溪她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她不想讓你難過,所以,讓我不要說,我也不是她的丈夫,我是她的主治醫生。”
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靜靜的聽著李非說:“我希望你能去一趟歐洲,我猜溫溪她應該留了東西給你。至於她的墓碑,是在國內的,我一年前就將她安葬在國內了,這是她的要求。我猜,她是想離你近一點。”
李非第一次看見這個大男人滿臉是淚的樣子,他捂著臉,可指縫裏還是瀉出了滾燙的淚水。
李非拍了拍他,“快過年了,她應該很想你吧。”
那個寒冬夜裏,陸遙在江邊坐了一晚上,手裏緊緊攥著一把鑰匙。
後來,在過年的那天,他到了歐洲她居住的那間公寓裏,屋子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也算幹淨,應該是李非派人過來定期打掃的。
窗外就是海浪的聲音,他記得,她喜歡大海,喜歡海浪的聲音。
桌上,放著一封信,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上麵寫著――致我最愛的陸遙。
那是屬於多年前小姑娘的口氣,那是他熟悉的口氣。
綿軟裏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撒嬌味道,他很是喜歡。
窗外的海風吹進來,他拿著信,久久都沒有放下。
信裏從頭到尾隻有三個字,520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十三排十四行,算的剛好。
他記得,那是他們那會的戲言。
你要是哪天和我分手了,你就得寫520遍我愛你,十三排十四行的那種,我就答應回來。
這麼多?丫頭,你還真是貪心啊。
要是你走了,我也寫這麼多啊。
你不寫我也回來,寫那麼多字,我心疼。
他看向窗外,那裏,好像溫溪在對他微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