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環視她身邊一圈:“怎麼沒看見傅夜司?”
林夕聳了聳肩:“他自己不要來,因為我要當伴娘陪酒,他知道我沒空照顧他。”
向南低沉地嗯了聲:“我老家原來有個中醫非常有名,前幾天我回去了趟,專程找他拿了偏方,說是有活血散瘀的奇效,你可以拿回去給他試試。”
林夕考慮片刻:“也好,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死馬當活馬醫吧。”
向南見她接受,不由微鬆口氣:“你最近怎麼樣,照顧他是不是特別辛苦?”
林夕搖搖頭:“還好,那些粗重累的活他從來不讓我幹的,家裏有個阿姨,從小看著他長大,幫了很多忙,另外有專門的傭人伺候他上廁所洗澡,還請了個老師教他盲文,我就是隻是聽他說說話,幫他處理下公司的事而已。”
“那他有沒有……”向南囁嚅了下嘴唇,想問他有沒有再強吻她,甚至更進一步,有沒有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微微搖頭:“沒什麼。”
林夕安靜了會兒:“跟朗廷合作開發土地的事,謝謝你,我知道這個項目對你的好處並不多,同樣的錢你拿去運作住宅,投資收益率會比跟我們合作高出很多。”
向南幽深的眸子裏閃過笑意:“也許這個項目對仁恒不算好,但對我個人卻是相當有利,因為這樣,我才能有借口多見你。”
“……”林夕瞥他一眼:“你假公濟私。”
向南聳肩:“我樂意。”
或許是閨蜜大婚,林夕心情不錯,抑或是她對向南已經沒有那麼深的芥蒂,在他用著無所謂的表情說出那句我樂意之後,她竟然輕輕地笑了。
向南一時看得呆住,仿佛一直用力蜷縮的花苞,如今忽地綻裂出一個小口子,散發著若有似無,遊離心田,令人心癢難耐的暗香。他已經記不清,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對著他笑過,那種視覺和心靈上的極大撫慰,令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林夕也察覺到自己不經意的鬆懈,慢慢斂了笑:“我就是出來透口氣,還得回去照顧桃芝,就不招呼你了。”說完轉身朝化妝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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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芝仍在和朋友們談笑,春風滿麵,眼裏星星點點的喜悅,藏都藏不住。林夕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心裏難免生出幾分感慨。想當初,她和桃芝經常買一樣的包,穿一樣的衣服,睡一張床,那時小小的兩人擠在一個被窩裏,滿天星鬥下不知疲倦地議論誰會先結婚的問題。
雖然在桃芝的淫|威下她屈服地認輸,但內心深處,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先結婚。桃芝是花癡,讀書那會兒追明星,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每一場真愛都很短暫。但她不一樣,那些學校裏追她的風雲人物,甚至那些人氣頗高的明星,她都沒什麼興趣,仿佛內心有根繃死了的弦,誰都撥不動。
直到遇見向南。
可是誰又能想到,兩人長跑十年,都沒能走入婚姻,倒是讓桃芝那小妮子搶了先。
思及此處,林夕這才想起來,新郎官韓昭還沒有出現,就過去提醒桃芝:“新娘子,你男人怎麼還不到?剛我出去透氣,外麵可是來了不少客人了哦。”
桃芝笑嘻嘻地去拿手機:“我再給他打個電話,估計是堵車了。”說著按下號碼撥出,那頭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桃芝頓時愣住了,將手機拿下來看了看名字,沒打錯啊,又再撥一次,還是同樣的回答。她腦子一空,心陡然往下沉。
林夕見她神色異常,趕緊上前兩步:“怎麼了,他還是沒接?”
桃芝慢慢地搖頭:“他關機了。”跟著蹭一下站起來,慌張道:“夕夕,他會不會是出車禍了啊?”
林夕也是一愣,馬上安撫:“不會的,你別慌,在這兒坐著別動,我去想辦法聯係他,或許隻是手機沒電了。”
桃芝急得一時沒有主意,隻能乖乖地聽了她的話。林夕出去找到暮景盛,跟他說了這個情況,暮景盛便叫了幾個人,沿著從婚禮地點到韓昭住處的路線搜尋,又給了林夕韓昭的車牌號碼,讓她去幫忙查下有沒有這輛車的交通事故記錄。
兩邊的結果同時反饋回來,搜尋組路上沒有遇見韓昭的車,交管局也沒有相應事故記錄。林夕望著暮景盛:“要不我再去查下醫院有沒有收治叫韓昭的病人?”
暮景盛緊繃著臉,神色慢慢陰沉起來,他穿著白襯衣,外麵罩一個黑色的西裝馬甲,頭發整齊地朝後梳著,脖子上一根金鏈子,足有小拇指粗,但戴在他身上,卻完全沒有暴發戶的低檔豔俗感,反而令人覺得,他就是要戴那樣的項鏈才有範兒。
沉默良久,他抬手拍了拍林夕肩膀:“夕夕,幹爹可能要不妙了,幫我多照顧芝芝,她小孩子脾氣,沒你成熟。”
話音剛落,婚禮場地的入口處,便傳來尖利刺耳的警笛,林夕愣愣地循聲望去,看見警車車頂紅色的光暈轉啊轉,轉得人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下我家了了的文,重口味,掉節操的美人們可以通過傳送門前往觀看,男主有點變態,要小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