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男生的臉有些發紅。
“你還瞧不起斯薇?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要想和她相提並論!”
金發男生皺了皺眉,臉更紅了:“我為什麼要和她相提並論!反正我也不是能拿獎學金的人,交不起學費,讀完這一年就直接工作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那個女孩和金發男生吵了很久,安安從頭到尾都隻是沉默地聽著。
下課以後,安安單獨詢問金發男生:“雖然學費提升了,但新政策不是說了麼,所有阿西爾神族都可以申請學生貸款,隻要在畢業之後慢慢返還就可以了。”而且,如果畢業以後無法就業或者薪水低於一定標準,不但不用交學費,還可以申請補貼金,所以這個學費高漲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勵學生。
“是這樣說沒錯,但這麼高昂的學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賺回來的,沒人願意讓自己十多年都背著貸款這種大包袱吧。反正整個阿西爾部落的貧富差異很小,就算現在不上學,我也可以找到一份和有了文憑後同等收入的工作。”金發男生百無聊賴地揉了揉頭發,“陛下打算南征不是麼——不管是什麼理由,我相信他不是沒有原則的人。”
“連你都知道他想南征?”
“他雖然沒有公開說過,但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了啊。現在在軍事上他需要耗費大量資金,教學的成本自然就要讓學生來承擔。”
“對於這件事,你好像沒有一點怨氣。”
“不僅我沒怨氣,連我父母都沒有,大概是陛下太堅強了,麵對失去大量親人和妻子的狀況,他都能冷靜迅速地調整狀態,一直有著重建家園的信念。我們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民族,所以我爸媽也都很信任他。現在鬧著要罷課的人,也不過是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這一番話安安原封不動地轉告了法瑟。法瑟從頭至尾都沒有給予半點回應,直到安安看著他麵前永遠處理不完的文件說:“真沒想到在神族子民的眼中,你是一個偉大又為神界嘔心瀝血的王,我也覺得他們說得很對,你不論做什麼事,總是第一個想到部落。”
“你說的是我的父王,不是我。”法瑟淡淡地回答,目光始終停在文書上。
“為什麼?我覺得你也很認真。”雖然對他這個人真是無言以對,但他的操勞程度絕對不亞於奧汀。
“以後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法瑟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法瑟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在辦公室結束工作後,都會把文書帶到寢宮裡繼續看。每天安安回去為他治療讓他上床去,他總是把辦公椅放平,讓他們在辦公桌旁邊為他治療。大家都勸說不要這樣辛苦讓他上床睡覺,他都會相當果斷地拒絕。
罷課事件並沒有就此結束。不僅是阿斯加德大學,其他阿西爾部落的學院也鬧得轟轟烈烈。與此同時,阿西爾部落最出名的連鎖快餐店“克法鹿”的執行董事也站出來呼籲所有學生放棄讀大學,到“克法鹿”工作。他的論據是:阿西爾部落已經早就完成了全民富裕、消除貧富差距的目標,除非是演員,畫家這類靠版稅吃飯的特殊職業,或者是擁有自己企業的老板,那麼不管是在路邊修水管,還是在世界化大企業當高層,其實收入差異不會很大。這麼多年來,“克法鹿”作為聞名九大世界的大型企業,它的職位不論是服務生還是經理都一直被人們當成是最底層的工作,工作人員付出的是不需要任何職業技能的廉價勞動力,這其實是一種很嚴重的錯誤理解。既然大家的收入都差不多,那又何來“廉價勞動力”之說呢?如今神族新政壓迫著無數學生,還不如直接放棄讓他們負債累累的大學,早點進入社會適應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