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根據我的經驗,天真出手,必有大墓。”
我臉便黑了幾分,回想這一路,我大概真的是命中犯忌,人家倒鬥一輩子都不定能遇上一回的事兒我給遇了個遍,這運氣,真不知道是祖上積德還是遭了報應。
“行,我們先去吃飯吧,我醞釀一下這事兒怎麼和小哥說。”我道。
胖子奇怪地看我一眼,“這事兒還需要醞釀?”
我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哪那麼多話,我說需要醞釀就是需要醞釀!”
胖子舉手投降:“成,出錢的最大,天真你愛怎麼醞釀怎麼醞釀。”
三個人便直奔樓外樓。
胖子對那的西湖醋魚情有獨鍾,其實我私以為他是衝著服務員去的,人家送菜的小姑娘楞給他看紅了臉。
酒足飯飽之後胖子回了賓館,我和張起靈兩個人慢慢往家走。
照例是傍晚時分,我想起上回也是這樣,隻是那次是迎接,這次倒更像是踐行。
明明不過是幾個禮拜之前的事,想起來卻像是過了幾年。
我搖搖頭,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明明是一起去,怎麼能算是踐行。
何況他說過的,不會丟。
這樣想著,心情便輕鬆不少。
到家之後我坐在沙發上難得嚴肅地道:“張起靈,我和你說個事兒。”
他便靜靜地看著我,毫無意外或是驚喜。
我便把這段時間查到和他身世有關的東西,包括和楚光頭的對話以及那張意味不明的相片事無巨細和他說了。
直說的我口幹舌燥,他聽完後沒有說話。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吧,你看胖子都特意從北京趕過來,讓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他暗色的眼睛看著我,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被問得一怔。
為什麼?我一個大男人怕你冷了怕你熱了就差把你當祖宗供著生怕你一個心裏不痛快玩失蹤是為了什麼?
你瀟瀟灑灑不在乎自己活得人模鬼樣,清清冷冷不把自己命當命看,可是我的心會疼我還能怎麼辦。
我還能是為了什麼。
“你救過我命,這種小事我當然要幫你,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嗎。”我笑著道。
張起靈眼神暗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聯係胖子了我們便直奔巴乃而去。
說起來巴乃雖然是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但是風景確實是很好。
一路上交通工具換了又換真正到了地方的時候我和胖子都舒了一口氣。
巴乃寨子雖小但是疑點卻是不少,我們一行三人第一天便領略到。
張起靈的舊居出乎意料的簡陋貧寒,胖子嘀咕著“看不出你還是個窮苦的種地的”的時候我忍不住想笑。
其實關於張起靈的想象,好像不管怎麼想都隻能是出乎意料。
他那樣的一個人,你沒辦法把他和地上的東西聯係起來,或者說,他早就把和俗世的羈絆斬斷。
我能做的,或者說我想做的,就是把他和這個世界再次聯係起來,起碼下次他要消失的時候也會稍微猶豫一下。
不是說思念他的人的所在便是他的歸宿麼,我就煽情一點努力成為他歸宿。
事實證明這個寨子果然有問題,阿貴家和文錦的合照,屏風後的詭異人影,我們被打斷的’悶油瓶故居一日遊’,一場帶著隱瞞秘密意味的大火,楚光頭讓我看的東西我沒看到,唯一收獲就是那個被盤馬老爹成為有死人味道的鐵塊。
盤馬老爹說張起靈會害死我的時候我心裏略驚了一下倒是不怎麼在意。
沒有他的話我早就掛在了魯王宮,哪能好好在這聽他妖言惑眾。
這話我也隻是在心裏想想,畢竟後麵多得是仰仗他的地方,鬧太僵總歸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