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撐著下巴,明媚的大眼衝她忽閃忽閃:“小公公,本宮知道你和孫嬪娘娘走的近,你幫本宮勸勸娘娘,讓她幫本宮一個忙好不好?”
憑借多年和孫輕華的默契,秦金在這個時候果斷的搖搖頭:“奴才身份卑微,怎敢高攀和娘娘的關係?公主殿下所求的事情娘娘尚且要思慮再三,奴才一介殘區,又怎麼可能幫到公主?”
她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請公主莫要為難奴才。”
秦金這樣說,心裏也為自己捏一把汗。
李宜安聽了秦金的話,又看她忽然跪下磕頭,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麵上閃過一絲驚慌:“哎哎,你怎麼又跪下了?”她恨不能衝過去把秦金從地上拽起來,“別跪了,本宮命令你快起來!”
秦金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對麵麵色緊張的小姑娘,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多虧當初先皇在早年間的“辛勤耕耘”,這宮裏皇子雖然不多,公主卻一抓一大把。李宜安雖然長相豔麗,但因生母無權無勢,平日裏也都安安穩穩的在自己宮殿裏帶著不太出門,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副小姑娘的性格嗎?
她的身子放鬆了少許。
“秦金不是外人。”孫輕華癱在桌子上,一臉崩潰的表情,頭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後背,沒有半分形象,“你有什麼事可以問她,她鬼點子多,說不定這能幫到我。”
好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
李宜安看向秦金的目光立刻變了。
“咳咳……”秦金忍痛把孫輕華遞過來的匕首□□自己的腎,默默咯血,“公主有什麼事情不放直說,奴才……奴才盡力,盡力。”
這下換成李宜安不放心了。她轉頭看看孫輕華,後者早已半死不活,而對麵坐著的小太監她也有耳聞,是秦仲歡的徒弟,機靈會說話,很討皇上喜歡。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好,本宮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整個宮裏現在隻有本宮和孫嬪知道,你若是泄露半句,本宮就砍了你的腿!”
……若是她真的想泄露,那公主殿下您砍了她的腿又有什麼用呢?難道她是用腿說話不成?當然,這句話隻是在秦金腦子裏一閃而過。
她肅穆的點點頭:“公主但說無妨,奴才必然守口如瓶。”
李宜安聞言雙♪唇一抿,上半身微微朝秦金的方向傾斜,壓低了聲音開口道:“本宮聽說,此次陳國派皇子來,不僅僅是提前上貢。”
秦金大驚失色,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我堂堂大國接受他小國朝拜乃是他的榮幸,既然不僅是提前上貢,難道還是意圖謀反不成?”她腦洞一下子開出了天際,對麵的李宜安一愣,沒跟上她的速度。
“壞了壞了,難不成他們派了刺客來刺殺皇上?”秦金立刻拍著胸脯說道,“公主,奴才作為皇上禦前的人,必然會拚命護駕不假,但奴才武功低微,這件事還是應該趁早報告皇上才是!”她越想越害怕,額頭擠出一腦門子的冷汗,從椅子上“謔”的起身,臉色陰沉,“公主殿下,請問您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消息是否可靠?”
李宜安仰起頭來看她,表情目瞪口呆。
“……你在說什麼?”
哎?
秦金愣在了原地,低頭看了一眼明顯一頭霧水的李宜安,在看看靠在桌子上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的孫輕華,氣氛突然有點尷尬。
“啊哈哈哈……”她幹笑幾聲,又坐回椅子,雙手扶著把手,手指甲不停摳著把手下麵的木料,嘴角的笑容幾乎要僵在臉上“公主恕罪,奴才剛才瞎猜的,瞎猜的……”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複又問道,“真的不是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