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整個皇宮裏除了她沒有更好的人選,她幾乎足不出戶,交好的幾位姐姐都已出嫁,夫家無一不是在天南海北各個封地,她無依無靠,想到的隻能是被所有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傳說中的“神機營的女魯班”——孫輕華。
所以她直接找上了明華宮,在裏麵一賴就是三天。
同樣都是求而不得,秦金覺得自己似乎還幸運一些。雖然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但至少還能經常見麵,生活也還算悠閑自在;而李宜安就不同,如果說陳國太子求親已經是注定,那麼她的出嫁也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她不能反抗,隻能乖乖嫁去陳國,帶著自己對陳國的恨和對自己的怨,從此鬱悶一生還是輕的,如果她做出什麼破壞兩國關係的衝動行為,到時候恐怕連命也要搭進去。
孫輕華不說話,還是把目光放在了秦金身上。
秦金思忖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公主,奴才想知道這個消息您是從哪兒聽說的?”
李宜安轉頭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然後緩緩回答道:“本宮還有個表舅,如今在鴻臚寺效命,是他托人進來告訴本宮的。”
秦金轉了轉眼珠:“陳國太子雖然是太子,但陳國卻並不是鄰國中最有威脅的一個,就算是他求娶公主,依奴才隻見,皇上也未必會同意將公主您嫁給他。”
公主與太子聽上去身份相當,但陳國的太子隻是邊陲附屬國的太子,而公主確實整個宮裏頂尊貴的女子,就算是為了政治聯姻,下麵的臣子也不會同意皇上輕易就把公主嫁出去。
李宜安腦子裏好像閃過什麼,但速度太快一閃而過,她沒能抓住。
“你的意思是……”她皺著眉頭問道。
秦金卻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請公主殿下恕罪,奴才是禦前的奴才,公主想問奴才的問題,奴才隻能回答這麼多,如果公主尚有地方不明白,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想通,奴才禦前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李宜安雖然很想知道秦金這話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剛才差點就被她抓住的頭緒讓她現在有些晃神,她現在確實需要一個人好好消化消化這間事,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聽到秦金的話,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秦金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生怕李宜安突然反悔。
她提著下巴從地上站起來,剛一抬頭就接收到兩道炙熱的目光。她抬頭,發現孫輕華正在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拚命的向她使著顏色。
秦金一看便知,歎了口氣,俯身又跪了下去:“公主。”
李宜安的思緒被她打斷,皺起眉頭:“公公不是禦前有事?”
秦金瞥了孫輕華一眼,然後說道:“公主病急亂投醫找到孫嬪娘娘,但恕奴才直言,現在是公主的特殊時期,隨意在妃嬪宮中過夜,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裏……”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裏,可能會被人為缺乏管教,心中本來就沒有多少親近之意,如果再添上幾分不耐煩,這和親的事可就真的從“可能”變成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李宜安也意識到這一點,又坐在椅子上片刻,眼中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她閉上眼,長歎一口氣,起身。
孫輕華也忙起身,兩個人相對行禮。
“孫嬪娘娘,這幾天是宜安打擾了,一月以後,若是宜安沒有嫁去陳國,必定再次親自登門致謝。”她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上,癟癟嘴,“多虧了你和小秦公公……本宮要回宮好好整理一下思緒,今日就不留宿了。”
孫輕華也虛假的客套:“公主的事情解決了就好,嬪妾這裏的門會一直為公主敞開。”
秦金:“……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