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李琛點點頭,“敢在朕的晚宴上行刺,雖然目標不是朕,但也要付出點代價。”
說完,他抬手招來兩個侍衛,吩咐道:“給秦仲歡準備一台軟轎,送他回宮。”他轉頭道,“休養兩日再來當值。”
秦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李琛瞥了她一眼:“你這兩天也別來了,回去照顧好你師父。”
“是。”秦金感激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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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秦金看上去有點心事。
到了延福宮,她就轉身對軟轎上的人說:“師父,奴才想先回房拿些東西。”
秦仲歡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倒是也沒阻止她:“去吧。”他回道。
她點了點頭,看著侍衛們把他抬進偏殿的配房,又掏出藥方遞給宮人,前後囑咐了好幾遍,這才匆匆離開延福宮。
大約兩刻後,秦金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個木頭匣子,還有一束百合。
百合遞給了宮人,她則是先去後院轉了一圈,把煎好的藥端著,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出來淡淡的聲音。
秦金推門而入,腳下突然一頓,手上的藥碗差點沒拿住掉在地上——房間裏,那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等待入眠的男人,現在竟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一個茶杯,時不時的輕抿一口。
他身上因為包紮而被剪的亂七八糟的衣服也被換下來丟在了一邊的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和往常一樣白色的中衣。如果不是因為他略蒼白的臉色和彎著的後背,她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剛受傷而且失血過多的傷員。
而且她敢打賭,衣服絕對是他自己找自己換的。
“去哪兒了?”秦仲歡貌似無意的問道。
秦金不理他,隻是走到他旁邊,有些生氣的開口:“師父,孫大人囑咐了,說您在要靜養,最高臥床。”她對他現在坐在這兒若無其事的樣子很不滿。隻要一想到剛才那個外翻的傷口,一次又一次滲出紗布的血跡,和那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她心裏就悶悶的,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抬抬手把門口捧著花瓶的宮人叫進來,讓他把花放置在窗台讓的位置,回頭解釋……道:“孫大人說,百合有益睡眠。”
秦仲歡的目光在她和百合之間轉了一圈,視線落在她褲管不小心沾上的泥土上麵,眼裏閃過一絲了悟。
秦金把藥遞到他眼前:“師父,喝藥。”
秦仲歡看著那個碗愣了片刻。
秦金以為他是害怕碗裏有什麼,索性直接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重新遞上去。秦仲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接過,在與她相反的方向落下唇,脖子一仰喝了個一幹二淨。
秦仲歡的視線順著秦金從頭掃到尾,最後落在她下唇那個明顯的撕裂性傷口上。
秦金順著他的視線,也發現了他似乎是感興趣的那個點,“沒事兒沒事,這是我剛才自己不小心撕裂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解釋道。
那血塊在唇上結了個不小的痂,足可見當時撕扯的力度有多大。
她的衣領不整齊,頭發也有幾縷貼在臉側。他伸出手將它一點一點的整好。而秦金則是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任他擺弄,臉上久違的溫度也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秦金強行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無聲的氣氛。隻見她從袖袋裏翻出一個小匣子,小心翼翼的打開。
裏麵是四根白白胖胖的人參。
小金子被櫥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