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秦金竟然真的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秦仲歡平視前方,麵無表情的臉,竟然覺得無比親切。
李璟咽下最後一口橘子,低下頭問道:“剛剛說了什麼?”
秦金深吸一口氣,試著抽了抽自己的手,依然被握的緊緊的。她艱難的轉了轉手腕,細長的手指觸到男人手臂內側的皮膚,輕柔的劃了劃。男人的肌肉一僵,鉗住她的手掌緩緩鬆開,不露痕跡的收了回去。
她抬頭看向李璟,笑了笑:“沒什麼,王爺既然覺得甜,奴才一會兒就著人送去王爺府上。”
李璟一愣,看著手上的橘子皮呆了兩秒,而後突然一笑,把橘子皮扔進筐子裏:“算了吧,這是你的一片孝心,本王可不願做壞人。”
說著,他轉頭看向秦仲歡,眼神有些複雜:“秦公公有如此孝順的徒弟,還真是幸運啊。”
秦仲歡依然是笑的不輕不重:“奴才一向得天垂憐,說到底,也全都是沾了主子們的福氣而已。”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不斷地重複自己是奴才的這個事實。
秦金聽了,心裏頭別提有多苦澀。
李璟難得沉默了半晌。
“本王是來探公公的傷情的,既然公公暫無大礙,本王也就告辭了。”他冰涼的扇骨敲了敲自己額頭,眼裏突然閃過幾分看不明的光,“不過本王方才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了皇長姐的馬車?”
皇長姐?敦賢長公主李傾濃?
秦金轉過頭,眼裏冒著火光。
秦仲歡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福了福身:“是,長公主和駙馬二人早先來小坐了片刻。”
李璟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秦公公交友甚廣,就連本王的皇姐都視秦公公為知己好友。”
秦仲歡點頭:“早些年駙馬還在朝為官的時候,臣與他曾有幾分關係。”一句話撇清了自己和長公主的關係,李璟話裏那句“視為知己”被他狠狠的打了個響亮的耳光。
饒是臉皮再厚的人,此刻也有點掛不住:“深秋風涼,公公身上有傷,還是早日歇息為好。”他的目光轉了個圈,落在一邊的秦金身上,“本王回宮,小秦公公不如一起?”
秦金拒絕的非常痛快:“多謝王爺,但是師父身上的上還沒痊愈,奴才要留下照顧師父!”她答的脆生生,而且眼睛根本沒看著他,明顯心思並不在他身上。
李璟不再自討沒趣,帶著侍從離開了秦府。
他的背影消失在二人視線裏的時候,秦金明顯放鬆了身子,長長的舒了口氣。
“不喜歡他?”秦仲歡問道。
“當然!”經過方才李璟的一頓攪局,此刻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莫名其妙輕鬆了許多。秦金拍了拍自己發軟的雙腿,“和王爺說話太累,我當然不喜歡。”
秦仲歡點點頭。
“師父。”秦金轉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您不會現在心裏還打著要送我進王府的念頭吧?”
秦仲歡挑了挑眉毛:“若為師說是呢?”
秦金攤手:“那徒弟就隻好背著這筐橘子追出去,說不定還能趕上王爺的馬車呢!”
她的表情太過古靈精怪,秦仲歡忍不住笑了笑:“好了,進屋再說,外麵冷。”
小金子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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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秦金來說,是一次全新的體驗。
從前兩人鮮少有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其中大部分還都是在李琛午睡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偏殿,通常一個喝茶看書,一個打瞌睡。那樣安靜的時光通常持續不了半個時辰,要知道,作為總管秦仲歡是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