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突然豁然開朗了一般。
她起身把嫁衣比在身前,在銅鏡前轉了一個圈:“我就是想讓他好好看看我最美的樣子。”隻要還和從前一樣可以嫁給他就好了啊,政治是男人們的事,她一個深宮中的公主費再多心神也是無用功。
她招呼這一邊的景書:“快過來替本宮梳妝,就和出嫁那日一模一樣!”
景書看著李宜安興奮的表情,抬眼瞄了孫輕華一眼,後者點點頭。
於是,當李宜安一身紅色一群豔壓群芳的出現在宮門口的時候,全場所有人都在原地呆住了。
秦金瞥了一眼身邊男人身上那一身紅色的喜袍,心道果然是夫妻,十日沒見麵根本阻擋不住兩人的心有靈犀。
李宜安也看到了陳紀謖身上的喜袍。
在看穿喜袍的人,似乎是清減了少許,但臉色不錯,看來真的和她一樣隻是軟禁,沒受什麼苦。
而陳紀謖在看到李宜安的一刹那,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激動和認真。
一個在自己國家上示敵以弱,在大梁朝堂上戲弄眾臣的人,此刻仿佛又變回了大婚前成日樂嗬嗬傻笑的模樣。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李琛這才意識到,從前那些看到他傻笑的場景,裏麵總有一個李宜安。
他原本就是那樣一個人,隻是總在李宜安身邊,所以沒有機會顯露出來罷了。
“夫君。”
陳紀謖從馬上跳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李宜安的轎輦前,朝她伸出手。而李宜安也沒有絲毫猶豫,笑了笑,就著她的手下了轎輦,與他翻身上馬。
此舉動於理不合。
果然,一直對陳紀謖還揣著怨氣的李琛陰測測的開口:“太子殿下,現在還是在我大梁境內,你不是太子,而是我大梁的駙馬。”他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朕還沒開口,你難道想就這樣帶走朕的皇姐?”
陳紀謖拍了拍李宜安的肩頭,從馬上下來,走到李琛麵前利落的跪下。
李琛也被他的順從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一步:“你這是作甚?”
“臣叩謝大梁皇帝。”陳紀謖在天牢裏被關了十天,但說話依然中氣十足。他在所有前來送行的臣子麵前,俯下-身子,穩穩當當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作為一國太子,在大梁皇帝麵前自稱臣子是理所應當,但同樣,作為一國太子,眾目睽睽之下行這樣一個大禮——若是說從前的大梁和陳國之間暗地裏還有齟齬,那麼現在就等於是承認了大梁對自己的統治,是徹底的臣服。
這真是一份太大的聘禮。
李琛看著眼前男人的頭頂,原本心頭的悶氣一下子全消了。
而在場其他人心中的想法都是——嗚呼!公主此番和親實乃上上策,上上上策啊!吾皇英明,吾皇萬歲!
小金子的心酸
“一下子去了兩千精兵,皇上,臣請示是否從邊境調軍隊回來保護王城?”大殿之上,恒親王上前一步問道。
距離李宜安和陳紀謖離開大梁已經過了五日,諸位稱病的大臣也陸陸續續回來上朝,再也不是數日之前稀稀拉拉的景象,就連站在一旁的秦金看到此畫麵也精神振奮,豎起耳朵聽著群臣的發言。
其實從前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她總有一種疑問。明明宮中各處都遍布宮人,什麼大大小小的秘密都不避諱著他們,想知道點什麼通過他們簡直是最好的途徑。直到她自己做了宦官,肚子裏也咽下不少秘密之後才明白,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宦官,最不可少的,就是職業素養,最經常說的,也隻是“不知道”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