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已經戰勝了所有的傻瓜,獨享向葉青獻殷勤的專利。
這件事在我心頭留下很大的陰影和傷害,嚴重糟蹋了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自信心。有那麼一小段時間,我幾乎不敢跟葉青到幽靜的地方約會,譬如:小樹林啦、牆角啦。我更願意跟她在圖書館、大操場之類的地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有限製的親熱。
不過,一味的逃避是沒有出路的。為了徹底解決問題,我開始攢錢,醞釀去做****環切術。
攢錢的惟一辦法就是從父母寄來的生活費中往外摳,那一段時間,我吃飯總揀最便宜的買,網吧除非有同學請客,否則堅決不去,洗發水、香皂和牙膏,一律蹭同寢的用。
幾個月下來,我攢了八百多塊。然後,揣著錢去做激光無痛****環切術。
我是從同寢的收音機裏聽說這家醫院的,那時候,我們都比較喜歡聽“午夜悄悄話”、“兩性夜話”之類的電台節目。
這家醫院離學校不遠,穿過兩條小巷就看到醫院的招牌了。
這種小手術不需要預約,掛個號就可以了。
一位臉色蒼白的大姐級護士把我領進一間充滿黴味的手術室裏,然後毫無表情的說:“把褲子脫了,上床。”
我猶豫一下,最終還是乖乖遵照她的話。
“全脫了,”護士大姐依然麵無表情的說:“不用不好意思,這裏是醫院。”
我總覺得,醫院是最踐踏人性尊嚴的地方。那些冰冷的器械,可以堂而皇之的肆虐你身體上每一處神秘的器官。
我脫光了衣服,躺在手術床上。護士大姐拿了一塊又厚又粗糙、上麵還殘留著斑斑血跡的布片,蓋到我下肢上。布片中央有一處圓洞,正好可以把我需要手術的部位出來。
然後,護士大姐舉起寒光閃閃的手術刀,便要作勢動手。我忙說:“等等,等等,還沒給我打麻藥呢!再說,我在收音機裏聽,做手術的是個男醫生呀!怎麼?”
護士笑了,說:“誰要給你做手術了,我是在給你做術前備皮。”
一開始,我不知道什麼叫備皮,不過,很快便明白了。原來,所謂備皮,就是把****刮掉。
備過皮,不大會兒工夫,便進來一個帶口罩的男醫生。
醫生進來後,護士就開始給我打麻藥。針管打在要害處,疼的我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卻還不敢掙紮躲避。那一刻,我暗下決心,若是術後不見效果,我定要讓他們賠還我手術費。
說是激光無痛手術,實際上,卻是很疼的,有好幾次,都疼的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術後,他們給我開了些消炎和抑製****的藥。接下來,我便開始了將近兩個多禮拜煉獄般的生活。
在收音機裏,那位男醫生一再重複說,術後第二天便可以正常工作學習了。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卻疼的起不來床。
一開始,我躺在床上裝病。但是,秘密很快便被同寢發現了,接著便傳遍全班。
葉青來看我了,給我賣了一兜方便麵和蘋果。
當時,正是上課時間,寢室裏就我們兩個人。
“還疼嗎?”葉青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問。
“疼,都不敢讓它挨著褲頭。”我說。
“你傻不傻,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就不能趁放暑假的時候去做?”葉青說:“非急著這幾天幹嗎?弄的現在全班同學都在笑話咱倆。”
“靠,別提了,上鬼子當了,”我說:“他們在收音機裏說,激光手術不影響工作學習,誰知道會成這樣?”
不過,要說上當,也沒完全上當。術後,恢複了兩個多禮拜,便一切正常了。
一個多月後,我和葉青有了成功的第一次。仍然是那樣的月夜,仍然是那片熟悉的小樹林,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成功了。盡管持續的時間,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畢竟邁出了可喜的第一步。